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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苒黯然神傷,人前斷不肯吐露半分的心事此時卻坦露無餘:「頤珠,分明是兩情相悅之事,為什麼倒像是本宮欠了她們。」「要想專寵,便不可如此傷春悲秋。娘娘不是說要爭取的麼!」頤珠滿不在乎,百無禁忌。初苒吃驚的睜大了眼,她可從未對頤珠說過自己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思,就怕頤珠不能理解。可現在「專寵」這樣的話被頤珠說得順理成章,實在教她始料未及。頤珠見初苒這般神情,無奈地笑道:「就是穆風不說,奴婢也看出來了。今日聽小祿子的口風,似也是知曉娘娘心意的。」「這——真有這般明顯麼?」初苒下意識的撫上臉頰,彷彿覺得自己心中的隱秘都已寫在了臉上。頤珠哭笑不得道:「今日玩香閣裡的事若是皇上知曉,只怕皇上也篤定娘娘的心思了。」初苒頓時瞠目結舌,頤珠微蹙了秀眉,又是安慰又是憂慮:「縱皇上知曉了也是無妨的,正如小祿子所說,皇上受麗嬪十年掣肘,戒心、疑心都重,如今好容易對娘娘生了真心,再能得了娘娘這番情意,想來皇上也是巴望不得。」「奴婢現在怕只怕是惠妃也看出了娘娘這番心思!自打惠妃此番回宮,奴婢就覺她深不可測,如今她若再對娘娘的心思也瞭如指掌,於娘娘來說實在不利。」初苒垂眉不語,良久才道:「她再深不可測,心中所想的也只有兩樣,一是那皇后之位,二是宋氏一族的前程。」頤珠無聲地搖頭:「女為悅己者容,惠妃娘娘十年來甘願混珠於魚目之中,以求麗嬪相容,可以陪在皇上。這樣的苦心這樣的情分,為的只怕是——皇上的心。」初苒痛苦的闔眸,其實她何嘗不知。早在臥病之時見了惠妃容光煥發,與從前判若兩人的摸樣,她就已經對惠妃這份心思瞭然於心,只是始終不願去面對罷了。如今這些都成了她無可迴避的東西,除非二人之間有一人肯放棄,否則她與惠妃之間必有一爭。頤珠怎能不知初苒心中的萬般不願,當下便安慰道:「娘娘何必如此煩惱,如今皇上春秋鼎盛,娘娘又正值育齡,只消平心靜氣、調養得宜,他日有了皇嗣,一切都迎刃而解。至於惠妃與後宮嬪御,可安置的法子有千萬種,如今殷公公也為娘娘所用,娘娘還有何後顧之憂。」初苒猶自不能釋懷,外頭已通傳,是元帝回宮了。頤珠抿唇一笑,元帝擱下國事提前回宮,自然是為了今日玩香閣的事來安撫初苒,當下便不再多言,福身退下。元帝一身玄金色朝服進來,愈發顯得他玉面含威,意如鋼鐵。殿內融暖如春,元帝寬了外裳,絲絛隨意系在腰間,輕手輕腳地去到榻前看背身朝裡躺著的人兒。初苒方才匆匆躺下,只順手扯來錦被齊胸搭了,玲瓏嬌俏的身子在被中彎出妖嬈的弧度。元帝俯身見她緊閉了眼眸長睫震顫,鼻息輕輕淺淺隨了胸前的豐盈起伏不定,心中一動,眼波頓柔,大掌已探入被中攬住那輕如片羽的可人。初苒返身攀了元帝俯下的肩背,香軟如梅瓣一般的柔潤便印上了元帝微涼的唇。如落花醉入春水,似天雷引動地火,元帝直覺心神激盪,感喟嘆息,俯身相就。羽帳無聲的飄落,二人齊齊跌入被中激吻交纏。初苒如今熟門熟路,不復從前青澀,幾番倔強的跨坐在元帝身上,小手按住元帝寬厚的心膛就是不肯下去。茜色的寢衣揉得散亂,堪堪垂落腰際,如瀑的烏髮掩映之下,初苒瑩潔如玉的身子似浮起薄薄的光霧,教元帝撫弄流連,愛不釋手。妖嬈的腰肢時徐時疾,若二月春風裡搖擺的柳。初苒峨眉輕蹙,貝齒咬了嫣紅了的唇,媚態橫生。元帝半倚枕上,已被眼前妙人攝走了心魂,直覺每一番起伏都教人在那盈盈一握處幾近窒息,又於玲瓏豐盈處激盪開來…濃情若醉,君心繚亂!天地萬物都於此時化為無有,只餘心烈如焚,情燃似火。君心光潔的額上漸漸起了細汗,髮絲黏在酡紅的頰邊,初苒微張了小嘴不斷輕喘。元帝到底心疼,長臂一圈翻身壓了她在身下,替她撩開臉側的散亂的髮絲,指腹卻流連在柔潤的唇上不捨離去。「苒兒,朕的好苒兒…」一聲聲的低呼,一次次的深入,都似溫柔到極處的決絕。初苒終於軟了身子,款著腰任自己雲端起伏,絕崖墜落。長睫闔蓋了迷惘的眸,波光水霧凝結成無聲的淚自眼角滑落,沒入鬢髮。煦陽在窗外柔照,是冬日午後昏昏的寧靜。羽帳中的春風旖旎已作化脈脈溫情,初苒未著寸縷被元帝嚴嚴暖在懷中,疲累不堪,沉沉欲睡。眼角那一抹水痕又怎能躲過元帝的眼睛,修長的手指拂過未乾的淚水,一直尋入鬢中,觸手之處皆是冰涼,元帝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喜憂參半。薄唇殘餘了烈情的溫度,貼上初苒光潔的額,心疼的印吻,元帝心底某處卻漾起暖暖的欣喜——她到底還是在乎他的。雖然初苒答應了留在宮中,日日含羞帶笑如初嫁滿足的新婦,元帝仍是需得見到她,觸手可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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