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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礄長晨格外嚴肅又莫名心疼的表情，焦陽深吸了一口氣：“我一直在努力申請免費出國交換的名額。我看了學校對年級前幾齣國有提供機票和生活補助金的機會，加上之前攢的獎學金、這兩年打工節省下的錢和家人給我準備……結婚用的錢，我覺得應該差不多夠我在國外生活的了。我學分和筆試都沒問題，平時的專業成績也滿足條件，本來都應該是我了，結果內部通知出來了說是另一個人。那個人聽說是我們系教授的什麼親戚。”焦陽的表情逐漸凝固，明明是平緩的語氣，卻感覺像重石般一字一句地撞在心頭。礄長晨沒有想到，這竟是焦陽的答案。“這後門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彭不染憤憤地說。“必須得幫你找回公道！”礄長晨找回自己的聲音，努力和她們接回同一個頻道，“忍受暴行也是一種罪惡。”她直直地看著焦陽的眼睛。焦陽看著礄長晨的眼神，不自覺迴避了她的眼睛。焦陽的眼神很穩，並沒有什麼閃爍，看不出任何偽裝和隱藏，正常到讓礄長晨懷疑自己的記憶和殘留到現在的切身感受。會不會是礄長晨想多了，焦陽其實並沒有屈服。可是她又真切看到了……礄長晨陷入了迷茫。不管怎樣，先幫焦陽解決她願意說出的這個問題，剩下的就交給剩下吧。肖雨揚也振奮起來，“對！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們，沒有過不去的坎，起碼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礄長晨換好衣服，“走！焦陽，我們去食堂吃早飯！好好享受你的早晨，不能因為他汙染你整個生活。”三個人把焦陽打扮得光鮮亮麗，拉著她挺胸抬頭大步走出宿舍，撐著一副旁人皆螻蟻的氣勢走到食堂門口。“嘿！今天你們來食堂怎麼沒呼我們啊，穿這麼亮是準備走秀嗎？”艾煜陽端著餐盤做到肖雨揚旁邊，“嗨！焦陽好久不見啊，怎麼你也跟她們仨一起犯病了。快回到我們正常世界，這裡才屬於你。”“你是嫉妒我們的世界太美好。”礄長晨不服氣地說，咬了一大口炸年糕，任由它的甜在口腔發散。肖雨揚剝給艾煜陽一顆雞蛋，“我們在乾女女大事，你們沒法參與。”彭不染鎮靜地喝著粥，摸了摸旁邊隱隱發汗的焦陽，她遞給她一個炸糕，“吃甜的心情好。”磨嘰到點了，礄長晨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找那個教授算賬！”背起揹包就往外跑，走了兩步拐回來，“雨揚幫我收一下餐盤謝謝。”彭不染知道她拉不住礄長晨，但也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地解決，只希望礄長晨的“傘蜥蜴氣勢”能先唬到那個禽獸教授，讓他停止找焦陽的麻煩。礄長晨怒氣衝衝地找到那位張教授，理直氣壯地跟他理論。這個教授反而心平氣和，像一個好心的長者給不懂事犯了錯的孩子講什麼大道理一樣，他開口說道：“看在你還懂禮貌的份兒上，我可以原諒你的莽撞。這位同學，這種事情以後在社會上比比皆是，我只是讓你們提前適應這樣的環境罷了。”“環境怎樣是其他人的事，我們需不需要適應是我們的事，這絕不是您開後門的理由。可是您作為老師，一個有很高素養的知識分子，不覺得做這種事，愧對於您讀的書和您的良心嗎？”礄長晨懂他為什麼要開後門的理由，承認這是人之常情，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人們做不好的事的時候是怎麼能過得去自己的良心的。反正她是做不到。“你是哪個院系的，叫什麼名字？”張教授的眼神冷了下來，嘴上掛著的笑尷尬地僵在了臉上。他不想承認，這樣一個真誠的問題，像一顆石子一樣投進了他心底的那面湖，堵得他從此不再平靜。“我叫礄長晨，英語系的。”礄長晨的眼睛毫不迴避地看著教授，平靜地回覆著，心裡其實已經在隱隱發顫。晚上男生宿舍裡，一個隔壁宿舍的男生突然衝進來打破了他們片刻的寧靜。那個男生興奮地湊到何憶齊跟前，眼神詭異地對何憶齊說：“聽說你家小尾巴今天把我們系教授氣著了啊。”何憶齊的眼神一閃，“什麼時候？”“今天早上啊，路過的同學都看見教授冷著臉問你家大厲害叫什麼哪個院系的，她還挺驕傲地自報家門。我跟你說，張教授在我們班治學生是很有一套的，礄長晨要是真惹上他了，你就等著替她自求多福吧。”艾煜陽在旁邊動起了腦筋，“今天早上晨兒吃完早飯以後就氣沖沖地往外跑，不會和這件事有關吧？她也沒修張教授的課啊……”餘一biang一個靈感閃過：“焦陽是社會學的，她是張教授的學生！”福爾摩艾立刻上線：“那麼很明顯應該是焦陽和張教授之間的矛盾，而晨兒是替焦陽出頭，才會發生的今天早上的事情。”“焦陽和張教授怎麼啦？”餘一biang湊著腦袋問。艾煜陽立即恢復原狀，“我哪知道。”何憶齊在旁邊默不作聲，礄長晨到現在都沒有跟他提這件事，他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果然，張教授的矛頭從焦陽身上轉到了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