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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很涼,那是昭示著死亡的溫度。
酈酥衣瞪圓了眼眸,驚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看他的目光與手指一寸寸落下,如打量一樣從未見過的物件般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對方每觸控她一寸,她的身子便顫一分。
酈酥衣不敢出聲,她根本不敢出聲。
就在酈酥衣將要昏死的前一瞬,那隻手終於自她的脖頸,輾轉到她的下頜。
沈頃聲音微微泛冷,落在她耳邊:“新進門的夫人?”
劫後餘生,她眼前發暈。
然而不等她去應答,只聞耳畔又傳來一道冷嗤,沈蘭蘅輕輕“嘖”了聲:
“他倒是好豔福。”
他?
沈頃說的是誰?
她無力去思索,只知道自己如今身形癱軟,根本無力反抗。少女的青絲如瀑般散落在身形周遭,身上的被褥子微低,根本遮擋不住她圓潤的玉肩。
夜風涔涔,送來溫軟的幽香。
沈蘭蘅目光往下,喉舌竟不禁一陣熱燙。
酈酥衣還未緩過氣,又被男人抓了過去。
這一回,對方攥的不是她的脖子,而是她的腰身。
她心中驚懼,下意識地一縮,出手便要推他。
沈蘭蘅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笑:
“怎麼我就碰不得,難不成,我不是你夫君麼?”
“……是。”
他漆黑的眸中笑意更甚。
“既如此,大婚之夜,洞房花燭,夫人這是想要推開我麼?”
酈酥衣眸中蓄著水光,忙不迭搖頭,“妾不敢。”
沈頃似乎這才滿意。
他的手掌極寬大,死死掐穩了少女的腰際,毫不客氣地傾身吻下來。月色與雨影交織著,落於他俊美的眉眼處。男人微眯著眸,“唰”地一聲掀開被褥。
男人的聲息與身形一道落下來。
對方興致勃勃地捏著她的下巴,問她。
“你叫什麼名字。”
“酈、酈酥衣。”
雨水淅淅瀝瀝。
少女的氣息與哭腔不絕,如纏纏綿綿的水霧。
縈繞在他的耳畔,澆得他心頭那些蠻橫的野草叢生。
……
婚房之外,立著守夜的下人。
夜色已深,那些女使本還犯著困,忽然聽見自房內傳來的哭聲。那哭腔斷斷續續的,彌散在這清冷寂寥的深夜裡,不過一瞬間,便聽得人口乾舌燥、面紅耳赤。
有幾個丫鬟站不住了,通紅著一張臉,偷偷望向身旁年紀稍長的姑姑。
“芸姑姑……”
只見眼前這一襲雨簾撲簌,房內少女的聲音溶於雨水,又化作一攤雨水。
風雨搖擺著,直將這無邊的黑夜填滿。
除了芸姑姑,這些個丫頭都是未經人事的,哪裡見過這般陣仗。
新夫人像是在哭,那聲音卻又不像是哭聲。
只聞那嬌泣聲陣陣,伴著一句句求饒似的“世子爺”,傳出暖帳。
聞聲,芸姑姑便笑。
自家世子常年征戰在外,從未流連這春閨之事,更從未聽說過他身邊出現過哪個女人。
她原以為世子爺一心只顧國事、是個清心寡慾的,老夫人甚至還為此操碎了心。
卻不想……
“行了行了,都摸偷聽牆角了。你們幾個且先退下,這裡有我一個守著便好。”
婦人轉過身,對左右婢子悄聲道。幾個丫頭趕忙福身,唯唯諾諾地應了一句“是”。
雨還在下著。
狂風亂作,大雨傾盆。
芸姑姑一邊聽著房裡的動靜,一邊在心裡美滋滋地想。
世子爺還是年輕氣盛了些,他心中的燥火急,壓抑不住。
莫管二爺明面上如何持重守節,可他總歸還是個男人。新夫人生得如此美豔動人,他又不是神仙與和尚,如何能繼續把持得住?
芸姑姑喜不自勝,攏了攏衣領子。
既如此,她與老夫人也不用再為此事多操一份心了。
……
酈酥衣再醒來時,天剛矇矇亮。
與其說她是自然睡醒的,倒不如說她是被嚇醒的。乍一睜眼,她便驚惶地朝身側望去,床榻的另一側是空的,昨夜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
回想起昨天晚上,酈酥衣仍心有餘悸。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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