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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閱讀其中一本自通陽城買來的書籍時,他發現了一樁很是蹊蹺的事。
晨光徹底明瞭,日影鋪撒向大地,將西疆照耀得一片生機勃勃。
酈酥衣也循著那日影、循著沈頃的眼神,目光落在信紙上。
“明安三年?”
酈酥衣記得,大凜明安三年,正是沈頃出生的那一年。
明安三年發生了何事?
沈蘭蘅讀書卷,看到——
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京中無端夭折諸多新生兒。而這些夭折的新生兒中,大多都為雙生子。
或許是那“明安三年”的字眼觸動到了他,又或許是那一句“雙生子”,沈頃攥著信紙的手微微發緊,目光稍頓片刻,而後再朝下讀去。
信中,沈蘭蘅道。對此事,他亦十分好奇,便查閱了那一年大凜的相關記載。
蹊蹺的是,在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間,大凜既沒有天災,又沒有戰亂。
唯一記載離奇的,便是明安初年時的那一場幻日。
幻日之後,大凜大旱一整年。
那一整年,大凜不見一滴雨雪。
對於明安初年的這一場大旱,沈頃也有所耳聞。
自那場幻日過後,大凜各地便接連出現了旱事,城池州郡,最後甚至連京都也成了那等乾旱之地。
乾旱持續了一整年,來年開春,京都終於迎來了一場救命雨。
看著身前之人漸蹙起的雙眉,酈酥衣問道:“郎君,有何異常?”
有何異常?
全都是異常。
他先前也翻閱過史書。
那時候,他便隱隱覺得——這浩瀚的史書記載中,似乎缺了些什麼。
究竟是缺什麼?
他也說不上來。
日影漸明,沈頃雙手攥著那信件,卻感覺到似乎有什麼片段,在史書中蒙塵。
酈酥衣與他一樣,想起先前那一出《雙生折》。
先前宋識音曾與她提到,蘇墨寅所著的《雙生折》,便是以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為原型,一體兩魄,亡靈轉生。
“可否要問一問蘇墨寅?”
這廂話音剛落,酈酥衣又嘆道,“罷了,如今他定是不想見任何人。”
不光蘇墨寅不想見她,同樣的,她也不想去見蘇墨寅。
近些天發生的事,已讓酈酥衣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
沈頃頷首,明白她的意思,輕輕“嗯”了一聲。
一想起蘇墨寅,她便想起來如今正臥床的宋識音,一想起宋識音,酈酥衣的心情不免有些低沉。
沈頃拍了拍她的肩,說過幾日通陽城會有一場集市,到時帶她前去散散心。
少女握著他的手,婉婉應“是”。
關於書信上所言的那些蹊蹺點,沈頃著手去查。
因是事關重大,他不敢再動用旁人,就連魏恪長襄夫人都未告知,手把手地調查起此事。
酈酥衣跟著他,去通陽城買了諸多相關的書籍。
不止是沈頃,酈酥衣也隱約覺得——這件事,似乎與沈蘭蘅的“出現”、與二人的一體兩魄,有著極大的關聯。
沈頃本欲問蘇墨寅關乎《雙生折》與《上古邪術》之事。
奈何對方一直跪在宋識音帳前,苦苦哀求,祈求著對方的原諒。
無論他如何求情,甚至在帳外磕頭磕出了血,宋識音仍不為所動。回答蘇墨寅的向來都是那一方冷冰冰的軍帳,與帳簾外,那呼嘯而過的冷風。
宋識音不願見他。
她說過,此生此世,都不願再見到他。
當這句話傳入沈頃耳中時,男人翻書的手指一頓,他並未替好友嘆惋,而是淡淡道:
“是他自作自受。”
當然是他蘇墨寅自作自受。
不過短短几日,蘇墨寅便如同一具丟了魂兒般的行屍走肉。男人無神的兩眼凹陷下去,眼瞼處盡是一片烏青。整個人更是瘦得宛若一張薄紙,風一吹便要倒。
蘇墨寅還未處理好與宋識音的事,自然也沒有閒心去顧及其他。
沈頃也不便再去麻煩他,而是帶著酈酥衣與沈蘭蘅,去翻閱各種史書典籍,去探尋在這明安二年至三年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西疆也一日日回暖。
沈頃與沈蘭蘅之間的書信往來,從未有一日停歇。
宋識音亦獨在軍帳中休養,並未再理會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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