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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華沉默著,半晌,他很鄭重的說:“抱歉。”餘宛宛反倒尷尬起來:“沒有,你不用跟我道歉,本來就是我基礎太差。”她說:“我那時候一直都很感激你,很多同學找你問題,你都很少幫忙,但是每次我有問題你都給我講了。”頓了頓,她故意開玩笑說:“不會是因為我經常給你打飯,所以你才對我那麼好的吧?”“不是。”陳默華說:“是因為我喜歡你。”餘宛宛驀地愣住。是她聽錯了嗎?陳默華看著她,微微笑了笑:“高中的時候,我一直在暗戀你。”不知道暗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知道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總習慣性的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一直把他盯到臉上發熱,心裡像是有小鹿在撞。之後給她講題,看著她認真的看著題目,他的視線總也忍不住會落在她臉上。下課以後他趴在桌上休息,目光卻情不自禁的追逐著她的身影。看到她和別的男同學多說一句話他都會暗暗地生氣。回國以後,他更頻繁的想起高中的一切,其實高中對於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唯一特別的,是餘宛宛。這麼多年。她應該已經結婚了。他這樣告訴自己,甚至不敢主動打聽她的訊息。無意間從共同的同學那兒知道她還沒結婚的時候,他很難描述那一刻的慶幸和竊喜。他假借名義,開了同學會,她來了。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跳得很快,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好像年少時壓抑的情感一瞬間都湧了出來,摧枯拉朽,輕易衝破他的防禦,臉上卻強裝著淡定,壓抑住自己內心洶湧的情緒,淡定的打了招呼。她變了很多。但是那雙眼睛卻一如既往的乾淨又明亮,還多了幾分溫柔,臉上化著淡妝,很好看。他曾經一直告訴自己,是記憶美化了她,也許重逢的時候,他會失望,發現她並不是他記憶裡的模樣。但是重新見到她的一瞬間,胸腔裡急速躍動起來的心臟告訴他,並不是。他們很快就被分開。有不少眼熟的同學過來和他搭話,他漫不經心的應和著,目光卻不受控制的跟隨著那道身影,甚至有些嫉妒那正在和她說話的男同學。而讓他很不舒服的是,她對他的態度,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同學。然後他再度從別的同學口中得知她現在單身。他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排練著單獨見面之後要和她說的話。他要不要告訴她,他從高中開始就喜歡她?還是以一個新的開始?聽到別的同學開玩笑要把她和別的男同學湊對,他幾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25直到餘宛宛的男朋友現身。他無法形容那一刻他的心情。他看著那個好看的過分的年輕男人從容地坐在她身側,給她剝蝦,光明正大的把視線久久的停留在她臉上。看著餘宛宛微側著頭,親密的跟他說話,偶爾抬眼,眼睛裡閃著星星點點的光,都是因為那個男人。他那天中午喝了很多酒,酒味苦澀,苦到發酸。大醉一場後,他許久都沒有緩過來。然後某一天,他突然清醒了。他主動打電話給餘宛宛,想要約她出來,卻被婉拒了。他又主動聯絡李俐,和李俐坦白了他的心意,促成了這次“約會”。她如約而至。她穿著有些臃腫的羽絨服,圍著白色的毛茸茸的兔毛圍巾,有些錯愕的看著他。陳默華大概明白了什麼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否則怎麼會有一個人,每一次出現在他面前,都會讓他怦然心動? 餘宛宛僵坐在那裡,一股熱流衝上臉,直直的看著坐在對面一副商界精英模樣的陳默華,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陳默華卻如釋重負般,輕聲笑了出來:“終於說出來了。”餘宛宛笑不出來,勉強扯了扯嘴角,佯裝淡定的說:“班長,你在開玩笑吧?”陳默華抬眼看她,嘴角還在笑著,眼中的笑意卻漸漸斂了,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餘宛宛,我沒有在開玩笑。”餘宛宛被他這一聲連名帶姓的叫,叫的後頸都麻了一下。腦子裡一下子湧上來很多回憶。陳默華很喜歡轉筆,他寫的一手好鋼筆字,常常被老師誇獎,她還記得他用的鋼筆特別沉,她試著寫過一次,感覺很費力氣,但他能用那隻鋼筆寫出很好看的鋼筆字,轉起來順手,敲起頭來也順手。他總喜歡用那隻很沉的鋼筆敲她的頭。她不知道被敲過多少次。“餘宛宛,你怎麼那麼笨?”“餘宛宛,你上課都幹什麼去了?”“餘宛宛,這道題的題型上次我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餘宛宛……”餘宛宛也委屈的反抗過,說是反抗,其實也只是好聲好氣的商量:“班長,你別敲我的頭了好不好?有點疼。”陳默華自有一番道理:“我這是想把你敲聰明一點,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什麼東西,怎麼會那麼笨?”陳默華對其他同學都很高冷,但是在她面前,好像話挺多的,就是說出來的話,都不怎麼動聽。餘宛宛仔細想想,又發現了很多小細節佐證。陳默華對她的確跟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有一次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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