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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讓夫君的姑奶奶來跪自己道理?這一跪,顧穗兒肯定承受不起的。老夫人跪了,她也只能噗通一聲跪倒在老夫人面前:“老祖宗,你這是折煞我也!我便是皇后又如何,在你老人家面前,依然是那個小輩媳婦顧穗兒啊,你這是為何?”老夫人卻哭道:“皇后,如今北澤王反了,怕是把阿槿也連累了,這下子可如何是好啊!現在家裡各說各的主意,也沒個主張,我看著實在是不像樣,也只有進宮找你了!”顧穗兒見老人家老淚縱橫,不由也跟著哭起來:“老祖宗,有什麼話你站起來說就是,你這樣子,讓我怎麼自處!”這時候桂枝上前幫著攙扶,老夫人身後的二少奶奶也抹著淚過來幫著,最後終於把老太太給攙扶起來,坐到了旁邊的交椅上。“老夫人,北澤王反了的訊息,我也聽說了,可是寧澤封地距離咱們這裡千里之遙,還是要等等,等等確鑿訊息,等有了訊息,咱們再問問皇上,看看該怎麼設法救阿槿。”顧穗兒也不太懂老夫人的來意,只能是這麼說了。老夫人卻是哭著搖頭道:“穗兒,阿槿這孩子一向是不懂事的,不過我們想著,她再不懂事,也不至於糊塗到跟著她那北澤王犯下謀逆大罪,怕是她也對此完全不知情。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好說去救她,她都已經嫁人了,又在北澤王府中,人家拿著她來做要挾都是有可能的,這可怎麼救呢?這次我進宮,還是想著先和你說說,睿定國公府上下,可都是赤膽忠心,和那北澤王府沒半點瓜葛!”說著間,老夫人顫巍巍地拿出了封信函:“這是自打阿槿嫁出去後寄回來的家書,我都拿出來了,想著等皇上回來後面呈給皇上,也好讓他知道,這來往信函,可是絕計不曾有半點不忠之言!”顧穗兒當然不能接這書信。她知道這是國家大事,她也不敢對這個妄加議論,她也只能說說阿槿如何如何了。“老夫人,你說哪裡話,皇上是睿定國公府一手養大的,他哪能不信?咱們國公府裡都是怎麼樣人,阿槿是怎麼樣人,他哪能不清楚?”老夫人和二少奶奶聽得這話,才稍感安慰,抹著眼淚道:“這終究是沾親帶故,只怕連累了去,怕那長舌之人亂嚼舌根挑撥離間。”要知道歷朝歷代,謀逆大罪那都是要誅殺九族的,是要連坐的,但凡沾一點干係都不會放過。顧穗兒聽著這話,多少也有點明白了,這是害怕蕭珩起疑,所以先來自己這裡哭訴,試探下蕭珩意思。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安慰老太太了。到了晚些時候,蕭珩回來,老太太又是一番哭訴。蕭珩雖素來清冷,可老太太是養他長大的,他言語不多,但是自然也稍作安慰,之後蕭珩便請了老太太單獨說話。待到很晚了,臨到宮門要關閉了,蕭珩才送走了老太太。顧穗兒忙迎過去,看他神色間有些疲憊,心裡便是有千萬個疑問,也就不問了。“今日腹中胎兒可還安分?”蕭珩坐在那裡,品著茶水,略帶倦意的望著旁邊忙前忙後伺候的顧穗兒。“這孩子倒是個老實安分的,並不愛踢騰。”提起腹中的孩子,她眸中才總算帶了一絲笑意。蕭珩頷首。顧穗兒見此,趁機問道:“皇上,如今這局勢,是不是很犯難?”大昭和北狄之間是一觸即發,還有那北澤王,偏偏挑這個時候造反了。蕭珩沉默了一會,卻是搖頭:“北狄和大昭之間,本來就應該有一場惡戰的,現在北狄王多活了幾年,為我們大昭贏取了幾年的時間,如今便是真要打,打就是了。至於北澤王——”北澤王顯然確實是出乎蕭珩意料之外的,不過倒也不是無跡可循。昔年北澤王封於寧澤,世代鎮守,寧澤本是水草豐盛之地,有礦山可以開採銅。在這個年代,所謂的金頭面可不是真的金頭面,而是尋常頭面外面用一層銅來做。銅的用途如此廣泛,北澤王世代積富,又有屯兵之權,實為朝廷禍患,是以這些年一直都是設法和北澤王聯姻來拉攏人心。只是到了先帝時候,年齡相當的公主唯獨昭陽公主,昭陽公主又太受寵愛,當時根本不願嫁去,皇后便乾脆命親王公卿家選出一位來嫁為北澤王世子,由此選中了蕭槿。至於這些前情,蕭珩並不願再和顧穗兒提起,免得她多想,只是淡定地道:“該打的仗,總歸要打的,他們既然要打,那就開始打。”說完這個,他問道:“你餓了嗎?傳晚膳吧。”“額……”顧穗兒愣了下,眨眨眼睛,不明白他怎麼把個打仗說得跟天氣不錯今天吃什麼似的一樣輕鬆,不過看著他那篤定的樣子,想著他心裡自有計較的,自己還是不要多問了?當下便連忙命人傳膳。“阿宛今日玩累了,吃了晚膳,早早睡下了。”顧穗兒給蕭珩交代著阿宛的事:“她今天畫了一幅畫,連畫師都說好。我等下拿給你看看?”蕭珩頷首:“好。”大昭國如今外憂內患,面臨著兩場決定未來幾十年國運的惡戰,在那朝堂中他自然是操勞費心,但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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