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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並未發現什麼值得他注目的東西,想了想,轉了個話題:“之前那件事情,倫敦政府給出的處理是避重就輕不了了之。”“意料之中。”“格萊斯頓這個人太過精明,也太過危險。”“這些都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情。”斑依舊是淡淡的口吻,回答得漫不經心。柱間覺察到他言談中的冷淡,這種冷淡與從前有很大的不同。從前的宇智波斑,永遠會用輕描淡寫的詞彙一針見血的評價他的每一個句子,而不是現在這種略帶敷衍的態度。他有些沮喪,卻並不氣餒,安靜的陪著他一同注視著河面。大概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宇智波斑才反應過來身邊還站著一個給他打傘的人,微微皺起眉:“你怎麼還沒走?”“正好什麼事,想陪陪你。”柱間理所應當的回答。男人無言以對,他覺得有些不耐,卻又沒有趕走這個人的意圖。最後,他閉了閉眼,看向更遠處逐漸暗淡的天色,口吻終於帶了些揶揄:“你看起來很清閒。”柱間想了想:“其實事情不少,而且還攤上一個大麻煩,不過陪你的時間總是有的。”“……”這樣的回答多少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但宇智波斑只是不動聲色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眼底藏得也許是諷刺,也許是笑意。柱間覺得他是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他們之間分別過更久的時間,卻從沒有像這一次這樣生出一種疏離,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甚至不知道這種隔膜由何產生從何而來。有什麼東西憑空劃開天塹,讓這個男人帶上冷漠的面具,與他漸行漸遠。“你的眼睛還好吧。”“恩。”“你最近一切都好嗎?”“恩。”“一定也想我了吧。”“恩……恩?”男人先是隨口一應,隨即察覺到不對,皺起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男人臉上找到熟悉的表情之後,柱間微微笑了起來:“看來你是真的不專心。”“柱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自討沒趣。”柱間稍稍低下頭,與他目光相接,像是想交換一個吻,但最後只剩從他臉側擦過,在他耳邊低聲開口:“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耳畔溫熱的呼吸,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幾乎想習慣性的伸手擁抱他,但是總有一根繃緊的弦讓他想要拒絕這個人的一切親暱。要如何做呢?該如何做呢?袖子裡面就藏著慣用的短刀,他是否應該就此拔出來呢?他伸手攬過柱間的肩膀,拉近他與自己的距離,一隻手在他的背後伸向另一隻手的袖口。是,其實他確實很想他,但並不是那種可以被稱之為思念的情緒。他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也想問問,他過得怎樣,是否安好。但是現在,都不可以。手的動作微微僵硬,斑知道自己必然會猶豫,藉著一個近似擁抱的動作,他很好的偽裝了自己的意圖。“你是要拔刀嗎?”柱間遷就著他的動作,突然開口,卻沒有太多激烈的情緒,“為什麼停下了?”宇智波斑什麼也沒有說,手微微垂下,退開了一步。“你沒必要知道。”男人冷淡的開口,“還有,我並不想再見到你。” 柱間對於這樣的回答似乎並不意外,他甚至覺得也許這才是他從來放不下這個人的原因——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難以言說,每分每秒都處於一種推理揣測中,最後往往是他們可以在某些事情上達成共識,卻無法看透對方是如何得出的結果。宇智波斑說不想再見他,當然不是真的不想再見他,這只是他掩飾情緒的一種手段。比起口是心非,這更像欲蓋彌彰。想到這裡,他反而笑了。斑微微側了側頭,眯起眼:“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你總該先說個殺我的理由讓我死的明白點。”柱間嘆了口氣,攤開手。面前的這個男人,眉眼溫和,帶了些似有若無的無奈,唇角微揚,是一目瞭然的笑意,並沒有絲毫受傷的表情。斑看著這個樣子的千手柱間,在揍他一拳和捅他一刀間猶豫了片刻,最後驀地轉身走進雨幕。雨下得比之前更大了,抬眼望去滿目都是一種被雨水濡溼的景象,頭髮與衣服被打溼,連帶著手腳也開始變得冰涼。人是一種因為矛盾而活著的生物,然後才滋生除百轉千回難以言說的各種感情。正是因為會矛盾,會猶豫不決,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活著的意義,以及這個世界的殘忍。他太過自負傲慢,認為自己的一切決斷都可以精準利落的如同利刃斬下,遇見千手柱間以後,他曾一度陷入過自我矛盾,最後他還是選擇遵循本心。但這一次不一樣。行走在雨中,冰冷的雨水澆在身上反而讓頭腦更加清醒。他想起剛才柱間那個略顯無奈的微笑,也許那個人未必沒被他的話傷到,只是習慣了縱容他的咄咄逼人,才會露出不在意的表情。也許他轉身以後,那個人就會沉下嘴角,用一種暗淡的目光目送他走遠。也許從前他們的每一次分別,他都是這樣看著他一步步遠去。他的腳步稍稍慢了下來——一定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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