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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他也分辨不清,那個人的這句話,是真的有所期許,還是隻是一句對晚輩無關緊要的勉勵。後來,他親眼看著這個成為自己老師的男人如何從容不迫的駁倒政敵,如何遊刃有餘的應付挑釁,那些手段有的委婉有的狠毒,還有的讓他覺得不齒,但是迪斯雷利,他的老師,總是不厭其煩的向他解釋,這就是政治。政治這個詞,在他的口中有了冠冕堂皇的色彩,彷彿一個政客天生就該道貌岸然。在泰晤士名單上籤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從前自己的渺小。年輕,驕傲,才華,這些所謂的資本其實一文不值,沒有權力,就只剩無能為力。就連保住自己都如履薄冰,還談什麼大義去拯救更多的人呢?突如其來的風將窗戶刮開,雨絲伴著冷風灌了進來。扉間從恍惚中清醒,整理了一下領帶,從內側口袋掏出了一會兒葬禮上的致辭稿。沒有一句措辭不得體,沒有一個詞彙不精準,恰到好處得如同他過去草擬的一份份法案,挑不出一點過錯。格萊斯頓要來參加葬禮的訊息他一早就聽說了,現在他手握泰晤士名單,要想最大限度的利用它,這場葬禮是最好的時機。儘管他的兄長信誓旦旦的表示絕不會給他作亂的機會,但他很清楚,這次沒有人能阻止格萊斯頓。那個年邁的政客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乃至迫不及待,他是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次計劃的。他不會否認自己的罪孽,更不會逃避,早在霍亂爆發的那一年,他就已經預想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天。辦公室外有敲門聲響起,助理送來了剛採摘下的白色薔薇。白髮的議員將蒼白的花朵別在胸口,拿過手杖與帽子,面無表情的出發。 “先生,你需要買一朵花嗎?”脆生生的疑問在喧鬧的街頭響起。柱間低頭看見了一個買花的小女孩撐著傘,仰著頭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於是蹲下身,與他視線平齊,看了眼她手中盛放的花束,同樣報以一笑:“那你幫我挑一枝吧。”女孩用一朵白色的玫瑰交換了他手中的便士,然後跑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不見了蹤影。柱間站起身,轉頭看向遠處的泰晤士河,與更遠處的威斯敏斯特宮。大本鐘的鐘聲每一下都冗長而緩慢的碾過心頭,雨幕連綿彷彿永無止境。此時他正佇立在威斯敏斯特宮對面的街角屋簷下,一動不動的關注著那邊的動靜。暗號中白色的玫瑰,確定了格萊斯頓即將出發前往舉辦葬禮的教堂。他將花朵別在衣襟前,腦海裡計算著從威斯敏斯特宮出發的路線。必須拿到泰晤士名單,這一點他非常清楚。故意製造的謠言,散佈的流言蜚語,都只是為了讓格萊斯頓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儘管他的對手狡猾而精明,卻也是一個過分自大的老人,他用了許多年去等待勝利,在最後一刻,還是犯了致命的錯誤——沒有誰能徹底掌握人心,他或許是太高看了自己的權謀,或許是太輕看了對手的反擊。遠遠的,他依稀看見一個人影從正門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恭敬的助理。是格萊斯頓。柱間微微眯起眼,轉身拐入街道的里巷。格萊斯頓扶著助理的手顫巍巍的登上馬車,他已經不年輕了,這種陰雨的天氣出行對他的身體並無益處。他安坐在舒適的馬車中,看了眼外面,突然開口:“那是千手扉間的馬車吧。”對面的助理認真確認後點頭:“是的,大人。看來千手議員安排出行的時間比您提前了一些。”“就讓他先行一步吧。”格萊斯頓沙啞著嗓子,露出一個寬和的微笑,“那可是他的老師,他當然要 雪亮的閃電砸下,照亮那個挺拔的身影,雷聲在很遠的地方乍然響起,彷彿連雨聲也跟著安靜下來。“你怎麼可能……”格萊斯頓眯起眼。宇智波斑曲起食指敲了敲眉骨,似乎在思考他的話,隨即微笑著開口:“在你的計劃裡,我當然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可惜這場遊戲的主動權,是在我的手中。”他撐著雨傘,雨水順著傘的邊沿淅淅瀝瀝的滴落,愈發襯出他冷漠而譏諷的目光。格萊斯頓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剛才的錯愕轉瞬即逝,他也露出一個笑容:“是嗎?看來閣下很有自信。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閣下現在應該還在蘇格蘭場的監獄裡。越獄這個詞,恐怕閣下還沒有那個能力承擔。”“越獄?”男人嗤笑一聲,好整以暇的攤開手,“可惜在你出發以前,釋放的文書已經簽署了。”格萊斯頓目光微動,表情卻沒有太大變化,輕描淡寫的回應:“看來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說起來,還要謝謝你,替我解決了一部分該死的雜碎。要說可惜的,大概是沒能親手了結了迪斯雷利。”斑不緊不慢的開口。“我並不明白你的意思。”“看來格萊斯頓議員的記性不太好,”男人不以為意,唇角的笑容戲謔,“那就由我來從頭講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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