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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被王雱拐帶到蒙學,柳永便成了開封府府衙的常客。這日劉沆見到柳永再次找過來,眉頭一跳,嘆著氣問道:“柳公這回又是何事?”柳永絲毫不覺得自己討人嫌,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輿圖給劉沆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一說,大力渲染鬼樊樓拐賣婦孺的惡行,又拿出百戶丟失過男孩、女孩家庭的聯名訴狀。柳永一生寫過不少風花雪月的詞兒,本人就是個極其容易被感染的人,這回看過曹立帶人去走訪後記錄下來的種種失兒喪女慘事,不由心生觸動,寫了篇聲情並茂的“討惡賦”,這篇討惡賦感情真摯,言語動人,連劉沆讀了也很沒出息地掉了兩滴老淚。待回過神來,劉沆才趕忙答應了柳永一定會傾盡全力搗了這鬼樊樓,又勸說柳永先別外傳這篇討惡賦以免打草驚蛇。柳永爽快答應。送走柳永之後,劉沆擦了把額上的虛汗,心道好歹先把人給安撫住了,要是柳永把這篇賦文發了出去,他這個開封知府肯定被參得很慘:底下的百姓都這麼痛苦了,你怎麼還是沒作為?劉沆拿起柳永帶來的輿圖,上面已經標記出進入路線和撤退路線,以及哪個“洞”中有人可以接應。有了這地下輿圖,也許真的能把那鬼樊樓給搗了!下定決心後,劉沆立刻叫來心腹把事情安排下去。快過年了,搗了這賊窩倒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可以藉此過個開心年!臨近年底, 遊蕩在大相國寺四周的三教九流人士更多了。光憑蔡老九所說並不能真正確定鬼樊樓所在, 曹立盯著幾個鬼頭鬼腦的傢伙好些天,確定了他們的行動路線。這個過程中還有點意外發現:不僅他手底下的人有鬼樊樓派來的“細作”,衙役中也有被他們收買的。曹立將把與他們有暗中往來的衙役記錄下來,又託柳永跑了開封府衙一趟, 把名單交給劉沆,讓劉沆想法子讓他們傳個假訊息。劉沆看完曹立詳盡的記錄, 額頭登時滲出冷汗來。衙役撈油水是自古以來的慣例, 可連這種油水都敢撈那是真的喪盡天良。劉沆也是混了官場大半輩子的人精, 什麼反間計之類的他也能玩得很溜, 當下便領會曹立的意思,暗暗讓這些人傳訊息說過年鬧出大動靜不好,府衙準備年後再動手。他左思右想, 手書一封命親信親自送到三衙管軍狄青那邊。所謂的三衙,是殿前司、侍衛步兵師、侍衛馬兵師三衙,統管天下禁兵、廂兵。管軍則是三衙最高將領的俗稱。慶曆新政以前, 管軍位置大多被些無用小人把持, 直至慶曆改政之後才開始從有邊功、有德行的將領之中挑選。如今任三軍管軍的便是在西夏之戰中屢屢立下戰功的狄青。劉沆雖為開封知府,能調動的禁軍卻只有很小一撮, 還得透過三衙管軍的首肯。這禁軍之中, 總沒有鬼樊樓能伸手的地方!狄青戍邊那幾年蒙受范仲淹教導, 是武官之中能識字斷文、熟讀兵書的異類。他是最嫉惡如仇的, 拿了劉沆的信知曉原委, 又讀了柳永那情真意切的“討惡賦”, 當場拍案而起,叫來親信讓底下的人伺機行動。劉沆和曹立散出去的訊息還挺有用,鬼樊樓那邊知曉他們年前不可能尋來之後頓時沒了動作。曹立再三修正行動路線,行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摸進了無憂洞裡。開封城下水道四通八達,行走期間也絲毫不覺逼仄。曹立按照腦中的輿圖走入無憂洞深處,他腳程快,也在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才見到一處燈火通明的“花樓”。曹立隱在暗處,只見那地方傳來嘈嘈切切的絲竹聲,正廳裝點得俗不可言,有些衣著暴露的舞娘在翩然起舞,只是這些女孩一個個神情木然,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生機。那些看舞的看客似乎也不甚滿意,一個兩個高聲喝出一句句汙言穢語,大罵舞娘掃興。還有些脾氣暴烈的,起身衝上去往那舞娘身上狠踹一腳,大罵:“你他孃的哭喪著臉給誰看?還有你們這些彈琴的唱歌的,他孃的給誰號喪呢!”曹立守在暗處一動不動,直至蔡老九來報說四面八方的出口都有禁軍進來了,他才一躍而出,搗了裡頭的一室熱鬧。除了這花樓之外,周圍許多通道都被鬼樊樓控制,其中一個洞窟之中白骨森森,都是些婦孺的骸骨。除卻一些落單的婦孺之外,鬼樊樓大多尋那外來客的妻兒來拐帶,這些人從外地而來,丟了妻女往往求告無門,只能含淚回去。過個一兩年甚至幾個月,他們便會另娶新婦,再不惦記著丟失的妻兒。而這些被拐到鬼樊樓來的婦孺都會被帶到白骨洞前走一遭,先調教該再發賣,或者留在鬼樊樓之中當低廉的妓子供無憂洞中人取樂。許多女子的一生便葬送在這暗無天日的鬼樊樓之中,再無重獲自由的可能。即便重活自由,她們和和滿滿的一生也早已被毀。稚子歸家,家中已有弟弟妹妹,男孩兒還好,總不影響什麼,女孩兒卻清譽盡毀,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婦人歸家,夫家亦有新婦,誰願意再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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