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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顥和程頤如今都才二十出頭,還是麵皮略薄的年紀,聽王雱這麼說自然一口答應下來。不過他們心裡都忍不住犯嘀咕:王雱這麼直白地說他老師的書賣不出去,要他們幫忙推薦給別人,真的不會捱揍嗎?事實證明,程顥兄弟倆的猜測是很有道理的。王雱逢人就說“我梅先生的書賣不出去,你們幫忙給推薦推薦”,一開始梅堯臣是不曉得的。直至呂希純去看他委婉地給他說了這事兒,梅堯臣才知道王雱幹了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怪不得最近許多人看他的目光怪怪的!這可把梅堯臣氣得腿腳都好起來了,抄起根棍子追得王雱滿園子跑。王雱覺得自己老冤枉啦!怎麼著?就許你坑我,不許我坑你?程顥兄弟倆拿了《牡丹亭》套票, 入夜後也沒什麼事, 便與同伴結伴去看了。他們來得巧, 正好趕上新一輪開演, 若是多留幾日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完。程顥與程頤看完《牡丹亭》的第一齣, 離開時始終想著劇中提到的背景。那背景著墨並不多, 許多人甚至直接略過了, 程顥兄弟倆卻敏感地捕捉到劇中那個荒誕背景背後潛藏的東西:劇中看似偶然涉及的一些禮教問題,都隱隱在批判著什麼。程顥和弟弟都師從於周敦頤。他們的老師曾給他們講過《禮記》裡的話:禮者, 理也。所謂的禮義,指的就是他們所追尋的、無所不在的“理”。雖說他們兄弟倆很多想法都很一致,但差別還是有的。程顥認為人應該學會控制住自己的慾望,才有機會尋求到“天理”,也就是孟子所言的“不動心”:富貴不淫,貧賤不移, 威武不屈。他希望用這樣的原則約束自己,追尋心中嚮往的“理”,並不強求與他人。他弟弟的看法是不一樣,他弟弟認為“上下之分, 尊卑之義, 理之為也, 禮之本也”,世道之所以會亂, 就是因為綱常不正。只有萬物按“理”執行, 才不會出現動亂。因此他埋首讀書, 窮究書中道理,入京只為秋闈;弟弟程頤雖與他一同入京,卻並未參加科舉,而是在開封開班講學,廣收門生。程顥知道弟弟的打算。弟弟是希望將自己的感悟、自己的思想傳播開去,影響更多的人。簡單來說,就是他只想用“理”約束自己,弟弟卻想用“理”約束天下人。可是看了這麼一出《牡丹亭》,程顥忽然意識到,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滅人慾”,但凡是人,免不了都有貪慾、私慾、淫慾,想要追尋天理大道,必然得摒棄過多的慾望。可是人非聖賢,孰能做到無情無慾?若是當真有人把“天理”當做工具,壓迫女子,打擊士子,愚化百姓,世道會不會變得和劇中一樣扭曲呢?這並不是程顥想看到的,他相信弟弟也一樣。等把《牡丹亭》的套票一張不漏地刷完了,程顥深吸一口氣,對弟弟說:“正叔,我們得談談。”正叔乃是程頤的字。程頤抬起頭,對上了兄長認真的眼睛。自從看了《牡丹亭》,再去參觀了張載的“實驗室”、親自動手驗證過四周虛空處都有“氣”存在,程頤最近也多了許多紛亂的想法:如今的洛陽給他展現的是一種全新的風貌,處處新鮮、處處宜人、處處都讓人喜愛,就連他曾經最瞧不起的女伎,演出時所展現出來的敬業與美麗也讓他無法厭惡,甚至還讓他對“杜麗娘”這個虛構的女子產生了難言的憐憫與憐惜。這,怎麼可能!程頤有些失神地說:“好。”……雖則被王雱的強行推銷鬧騰得有點沒臉,梅堯臣對《柳宗元選集》的銷售量還是很滿意的,還應王雱的邀請籌備了一次專題講座,專門講解柳宗元的詩以及教人如何寫好詩賦。這套路王雱非常熟悉,不就是開講座賣書嗎?王雱叫人把一溜廣告打出去,要多浮誇有多浮誇,要多吸睛有多吸睛,還讓人給做了個梅堯臣的等身立牌,說是給慕名而來的人指路用。梅堯臣過來時見到講堂外的佈置,差點沒昏厥過去,這都什麼東西?王雱還拿了個軟綿綿小掛件給梅堯臣獻寶:“先生您看啊,這是這次買書的贈品,在京城時很多人看見我們上回做的擺件都很羨慕,也想要得很。可惜那套擺件是典藏版,旁人想要也要不著,絕版了!這一回,我就讓人做了一批可愛小掛件,買書即送,可以隨身帶著,想要回憶您的諄諄教誨時就拿出來看一看。”梅堯臣看了眼那表情兇萌兇萌的軟綿綿小掛件,額頭青筋跳了跳,罵道:“滾,趕緊滾!”他覺得這小子就是老天派來折騰他的,自打他上次給《國風》投稿揭了他的底,這小子就沒消停過!王雱麻溜地滾了,免得梅堯臣真給他噴火。一把年紀了,氣壞了身體多不好!王雱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尊老愛幼、尊敬師長,又乖又聽話,又聰明又貼心,妥妥的大宋好學生。自從入夏之後,洛陽的講學就沒有停下來過,一開始只是洛陽的退休老幹部們出來搞專題講座;後來年輕一輩也出來各抒己見,展現自己的各種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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