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9頁,非正常海域,涼蟬,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時候張芊剛打掉了一個胎兒,她捨不得這個在自己懷裡虛弱地哭著的娃娃,連夜帶他去了醫院。抽血化驗,住院治療。醫生拿著化驗單,神情驚詫:這是兩個月前在我們醫院裡生的海童啊!張芊一臉茫然:“海童是什麼?”住了大半個月院,花了張芊好幾千塊錢。她攢了許久的從良資金又缺了一塊兒。她問醫生,如果沒人要這個小海童,他會被怎麼處理。醫生告訴她,雖然已經通知孩子的母親,但母親和家人已經徹底失聯,如果沒有人要這孩子,他會被送到孤兒院。海童計劃出院的那天,張芊接客也接得心不在焉,接二連三地跟客人吵架,老闆娘煩得要把她趕出去。她又蹲在後巷抽菸,一根接一根,抽完半包之後,去了醫院。熟悉的客人給她偽造了擁有正經工作的證明,不久,張芊從孤兒院裡領回了寄養在那裡的海童。店裡的人都知道她撿了個兒子,面板很黑,眼睛很亮,長大了會是一個英俊的男孩。張芊偶爾會帶小海去店裡轉轉,大部分時間都把他託付給村裡的人照顧,她下班回家了才接走。小海非常聰明,學會了很多話,常常拿著小手電等在村口,看到張芊的身影就跑著撲上去。張芊開始認認真真地攢錢,她想讓小海好好讀書,出人頭地。母子倆住在小小的平房裡,能聽見遙遠的海浪聲。小海上小學之後,張芊也找了正經工作。她攢了足夠母子倆生活幾年的錢,跟著一個廚師從學徒開始做起。知道她是單身母親,飯店裡的人總會給她多一點兒照顧。一年,兩年,轉眼十幾年過去,張芊已經是那家飯店後廚的負責人了。“最近死了好幾個什麼特殊人類的女人是吧?”張芊說,“我也聽以前的姐妹說起過。”雷遲倒是沒想到還能從她這裡獲得線索,隨口問:“你知道些什麼?”“還是我送小海去醫院的時候聽說的呢。原來世界上還有‘特殊人類’,我以前可一直都不知道。醫生說哨兵嚮導人數最多,有些沒工作的女人,也跟我一樣會去站街,錢還不少。因為大家都好奇啊,特殊人類,特殊的女人,那是不是跟尋常女人有什麼不同?”張芊笑道,“好笑,什麼特殊不特殊的,為了錢,大家不都一樣嗎?”張芊從以前姐妹那裡聽來的是另外一件事。以前的姐妹們不少都回家或者找了別的工作,倒是有幾個人還在髮廊街裡生活,都盤了新店,一個個做起了似模似樣的老闆。街上也仍然有暗娼,比之前更隱蔽了,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往往要對幾句暗號,跟地下黨接頭似的。不知道暗號的客人,誰都不敢接待了:對姑娘們來說,他們就是陌生人,是潛在的危險人物。“死的那幾個女人,平時接的都是一般的客人,收費也不貴。客人如果出的錢多一些,她們就會跟著客人走。”張芊說,“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不懂自保,很容易出人命。”“什麼叫一般的客人?”“窮,脾氣壞,愛打人。”張芊笑了笑,“我以前也碰過這樣的人。他們覺得你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動作都是看不起他,不狠狠揍你一頓,他就不是個真男人。不過我幸運一點兒,我力氣大,能打,我不怕。但別的小姑娘怎麼樣,那就難說了。”雷遲沉默不語。從案卷的記錄來看,確實很容易看出這個兇手的性格特徵。對待屍體的方式非常粗暴殘忍,似乎帶著仇恨。但這種仇恨卻又不是專門針對某一個特定人物的,它更像是衝著特殊人類女性這個群體發散的惡意。兇手對特殊人類之中的女性充滿怨恨和殺意,死者有嚮導,也有半喪屍人。在她們之中,最容易被接觸到,也最容易失去戒心的,是性工作者。但為什麼兇手還殺了一個茶姥,和一個普通的白領?茶姥是孱弱的,在大多數人看來,她甚至是醜陋的。殺死茶姥能讓兇手得到什麼樣的滿足?雷遲再次翻開案卷。這次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年輕的白領身上。照片上的女孩神情溫和,一頭長髮披在肩上。她的生活經歷與其他死者完全不同,除了工作之外便是宅在家中和寵物消磨時光。今年的數次出行,都是因為出差。最後一次出差,是她和同事乘船前往隔海的一個島嶼談生意。她是第二個被殺害的人。雷遲看著案卷沉思,張芊和小海見他不說話,面面相覷後,張芊又主動挑起了話頭:“領導,你是哨兵還是嚮導?”“我是狼人。”雷遲說,“你們可以叫我雷組長。”張芊又一次吃驚了:“狼人?”雷遲跟他解釋了一下狼人的意思和現存狀況。這位母親顯然驚呆了,她看看雷遲,又看看小海。“……我以為只有哨兵和嚮導可以讀書工作。”張芊看著雷遲,神情裡頭一次出現了卑怯,“領……雷組長,你,你也讀過書是吧?”雷遲合上案卷,他有點兒預料到張芊會說什麼。“我是從特殊人類的專門學校畢業的。國內招收特殊人類的高等教育機構有兩個,新希望尖端管理學院和人才規劃局。”雷遲解釋道,“新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