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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宮宮主聲音泛著嘶啞,像是木鋸在枯樹上划動的聲音,難聽萬分,他一說話,眾人感覺身上泛著一種古怪的感覺,像是皮肉上生了一層細卵,在他們身上孵化,撲騰,有的人甚至撓了撓胳膊,發現不過是一場錯覺。他道:“都聽聞程老盟主參與過曾經的正邪之戰,我這樣的手段想必在程老盟主的眼裡十分可笑吧。”清平宮宮主的意思極為明顯,當年邪教橫空出世,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血流成河,眾武林俠客都未見過邪教的手段,皆在他們手裡吃了虧,那段日子武林十分不平靜,甚至無時無刻不處於恐慌之中,而派去救援的人十不存一,更是將他們的恐懼放至最大,程穆當年的門派就是在那場正邪之戰中消失的,門派裡僅剩了幾人。那時程穆是個剛在武林上建立威名的豪傑,又因家境優渥,慷慨解囊,容顏俊美,待人有禮,身受武林人追捧,門人敬畏,結果一夕之間,門派極近全滅,對當時的程穆而言,幾乎是毀天滅地的打擊。程穆折舊劍於身,捨棄一切,隻身前去報仇,沒想到遇到同為闖蕩江湖的匡合,他們結為同伴,一起前去剿滅邪教,也許是程穆抱著必死的決心,回回打鬥都恨不得擰出自己最後的潛力,就這樣,他在與邪派的爭鬥中成長的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竟能剋制住邪派眾人,最終與匡合合作,斬邪派眾人於邊境,自此,天下聞名,無人爭鋒。程穆是不可戰勝的,這樣的印象凝固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即使過了二十多年,他們依舊不敢質疑程穆的權威,卻未想在此刻,這個不知是誰的清平宮宮主用了毒,危及到了程穆的生命。程穆倒並無什麼嘲笑的語氣,依舊保持著他的平穩,道:“天下毒|藥千千萬,就憑能找到制服我的毒|藥,我自然就不會小看你,況且當時你出現在我面前,靠著出賣邪教的人物,只是想必你不是幕後操縱者吧,你背後的主人呢,他該出現了。”清平宮宮主笑道:“你該知道我主子是誰,可惜你英明一世,卻栽在了情誼上面。”還未等程穆說話,底下忽然有一個少年人喊道:“你個叛徒,當年正道能滅你,如今你們也難逃被滅的結局。”清平宮宮主眼睛看向了那人,那人是個小門派的弟子,不過十七八的年紀,正是衝動的時候,他身旁師兄猛地拽著他,讓他別多說,但這個人實在太憤怒了,他還想繼續罵,卻忽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他感覺喉嚨一陣難受,使勁一咳,竟吐出了血水。他呼吸變得困難,臉色逐漸憋紅,憋的太過,又變成了青白,他旁邊人趕緊給他運功逼毒,他臉色才漸漸變好,清平宮宮主看了這麼一齣戲,道:“這次先饒了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麼。”那年輕人此刻無力說話,臉色慘白,程穆見此臉色微變,忽然有一人輕笑了一聲,在這樣靜謐的時候這笑聲太過突兀,眾人皆看向了那邊,那是一個角落,站著一人,這人帶著一個斗笠,他低著頭,眾人看不見他的臉,只見他身穿一身青碧長衫,袖口繡有竹葉,沒人知道他是誰,也無人知道他從何而來,他就像是一陣風,不知從何飄來,也不知自何而去。清平宮宮主見到此人,他聲音裡帶著恭敬,道:“主人。”在家清平宮宮主說出這話時,眾人大驚,他們在之前程穆被俘時就已經準備好了武器,盯著這個人,眾人將手中武器對準了他。那人感受到這四周的殺氣,他揚起嘴角,抬起頭,露出了斗笠下那張俊美無儔的容貌,眾人大驚,一人不小心喊了出來:“盟主。”來人正是鍾離煦,他眼角的淚痣已無,只有水墨的眉眼彎動,臉色有些過分白皙,卻泛著笑意,頗為俊逸,原本在他剛當上武林盟主的時候容貌就被眾多俠女稱讚,幾年過去,時間不但沒帶走他天生的容貌,還為他平添了成熟的魅力。他此刻站在這裡,像是出門踏青的世家公子,沒有一絲與邪教牽扯的氣息。鍾離煦聽到別人喊出這許久沒有聽聞的稱號,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噗呲一笑,或許這面容太過俊逸,這隨意的一笑不但失禮,反而有幾分的風流。鍾離煦沒有回答剛才那人失誤的喊聲,他只是靜靜的盯著臺上,那擂臺上幾人從上面站著,像是銅牆鐵臂,阻攔萬物。鍾離煦他動了一下,拿出了那把象徵他身份的劍:“秋水劍”,這劍是當年他初出武林的時候救下清韻築一女子,那女子將所築寶劍交於鍾離煦,自此,他帶著此劍闖蕩江湖,賜劍名“秋水”,隨著他名氣越來越大,他的劍越來越出名,寶劍名馬,速來是武林人摯愛,以至之後,他寶劍名氣要“程茗奕”這個盟主的名字更讓人記住。當鍾離煦拿出秋水劍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確定了這人的身份,他就是“盟主”,那個據說受重傷沒有辦法承擔武林重任的“盟主”。眾人驚訝萬分,那些武林的年輕俠客甚至要驚掉下巴,他們看著鍾離煦,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誇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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