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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真回道:“能見到浮屠中人原本該泡碗清茶奉上,只是如今不大方便。”宮寰道:“事有輕重緩急,我不過是仰慕才過來見見雲沢劍。”郗真回道:“如今我要回武林盟,恐怕無法過多交流。”宮寰道:“盟主事情更為緊急,日後恐怕還有見面的機會。”郗真聽出這話的意思,看樣子江湖眾人已經開始行動,於是道:“我有事情想和嘉洵說,不知?”宮寰道:“是我礙事了,告辭。”宮寰向眾人告別,離開此處,雲綃也進了屋。郗真看向晏瑕,他們走到僻靜之地,郗真道:“他快醒了,我不想如今戳破,但我會好好看著他的。”晏瑕道:“之前原本也是在想是否告訴你,畢竟離別宗和朝廷扯上關係這事最好不要讓眾人知曉。”郗真表情惆悵:“我雖在江湖遊歷,但朝堂事著實聽了不少,今上勵精圖治,任人唯賢,自即位來改革大刀闊斧,如今天下算是政通人和。”晏瑕聽出郗真在“算是”二字上著重一下,他道:“自先祖後,江湖俠氣盛行,眾人莫不以成為俠客為榮,這百年江湖門派林立,世家橫行,聖上即位,他非之前兩位皇帝走中庸之道,他上位後嚴刑峻法,可惜江湖人並不遵循這套刑罰,聖上可以說忍了江湖人二十年,這事是聖上私下做的,想來是他利用朝天闕覆滅武林怕的是史官口誅筆伐,聖上一生光輝,應當是著實不想在處理武林之事上落個殘暴狠毒之名,否則,國之重兵早已傾巢而來。”郗真嘆息,他道:“江湖中人義薄雲天,俠肝義膽,可惜為了這江湖做事礙了不少朝堂政令,先祖並不阻止,畢竟當年不少俠者誅殺貪官汙吏,為民請命,先祖去後,之後兩位皇帝也未過多幹涉,因此之後諸多俠者建立門派,將自己一身武功有所繼承,如今河清海晏,民安物阜,各個門派之間沒了外敵,卻有了私心,門派爭鬥,各個門人間逞兇鬥狠,早已成常態,期間殃及百姓,想必聖上早已不滿。”晏瑕道:“你我皆能看出的事,那些老江湖怎會不懂,只是他們肆意已久,怕是覺得皇帝畏懼江湖勢力,不敢作為。”郗真道:“當年一位武林中人誅殺一人,無意傷及百姓,之後被抓入大牢,他有一江湖友人,威脅太守,並劫了大牢。”晏瑕道:“我之後打聽過這兩人,雖然朝廷未下誅殺令,但他們莫名消失在江湖中了,可惜似乎眾人只知道前半段,還把這段編成了戲曲,可最重要的後半段卻都給忽略了。”郗真沉默不語,似乎打著為民除害的名號,飯後言論總是將正義傾向於俠者,彷彿俠者做的任何錯事都能原諒,但律法清楚地的鐫刻在三尺竹簡之上,一絲一毫都沒有改寫。郗真苦笑道:“或許今上派朝天闕覆滅武林不僅僅是因為不想被史官記載,也許他更想讓百姓對武林失望。”晏瑕沒有回這句話,這話內容太沉重,非他兩人如今能做到,晏瑕只能道:“回去吧,看看盟主吧,此時他也該醒了。”郗真晏瑕回到屋裡,此時鐘離煦喝了藥,臉色好了很多,有的轉醒的跡象,郗真又替他輸了內功,鍾離煦慢慢睜開眼,晏瑕替他倒了杯水,郗真餵了下去,鍾離煦喝了點水,咳嗽兩聲,聲音泛著虛弱,道:“小真,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郗真心思複雜,道:“我也終於把你救出來了。”鍾離煦看起來十分開心,但因受了內傷,臉色蒼白的可怕,他原本眉眼宛若山水畫,眼角淚痣灼灼,如今這慘白的臉色更是將淚痣襯的紅的耀人,眉眼分明的更吸人目光,這麼一個病美人,著實該沒人懷疑他,懷疑他似乎都是種罪過。鍾離煦道:“我拖累了你們。”郗真嘆息道:“救你是我自願的,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若是真欠情也是欠身邊這兩位的情。”鍾離煦面帶迷惘,語氣帶著疑惑:“這兩位是?”郗真覺得自己不能將自己的懷疑表現的太露,他看著晏瑕,溫和道:“這位為嘉洵公子,旁邊那位姑娘是他的侍女名為雲綃。”鍾離煦認真的看著晏瑕,他道:“看樣子武林得一珍寶。”晏瑕回道:“不敢當,江湖能人眾多,我一直以前輩們為榜樣。”鍾離煦道:“有如此本領還如此自謙,難怪小真會讓你跟著。”郗真打斷他們的扯皮,他道:“江湖眾人怕是十分焦急你的行蹤,你想如何做決定?”鍾離煦表情沉重,他想到了什麼,嘆息了一聲,卻不知牽扯到傷痛,咳嗽了兩聲,他道:“我已經猜測出如今武林變的怎樣混亂了,雖然我失去內力,但我想回武林盟,我如今畢竟還是盟主。”郗真聽到這句話時他右手在鍾離煦看不到的角度不自覺的握緊了,明明只是模糊的、混著虛弱的一句話,他卻聽到和紫衣人相似的聲線,他感覺自己臉應當是泛白了,自己的喉嚨不受控制的發聲,他道:“現在回去?”鍾離煦道:“自然。”郗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他想做些事情他道:“我現在去買輛馬車回去。”鍾離煦卻說:“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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