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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調動思緒回想,忽然一驚。
消失的那段記憶,連同在汝陽侯府這段時日的記憶,並存於她的腦子裡。
在片刻之內,她將所有記憶如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理順,紅著眼睛跳下床往外跑。
匆匆走進來的玉羅見她急得鞋都沒穿好,一邊伸手扶住她,一邊面色激動道:“公主,阿鴛姑娘醒了!”
再相見
聞人笑聞言僵了一瞬,忽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眼淚也同時奪眶而出。
她的阿鴛終於醒了。
一路小跑著來到阿鴛住的屋子,迫不及待地走進去,聞人笑一眼便看到了低著頭靠在床上的阿鴛。
跑過去抱住阿鴛,聞人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鴛,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讓阿鴛去查善堂,阿鴛也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阿鴛慢慢抬起手,安慰地撫了撫她的背。
想到阿鴛昏迷了這麼久,大概會擔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聞人笑便爬上床與她挨著坐好,絮絮叨叨地說起來。
“你受傷以後,康寧堂姐汙衊我指使你刺殺她,還在父皇面前倒打一耙告我黑狀……”
察覺到阿鴛渾身一僵,聞人笑急忙拍拍她道:“別急別急,父皇當然相信我了。所以我們就猜到福王叔是想造反……唔,你在善堂應該也查到了。
“……後來福王叔造反的那天,我去看樂海,”說到這裡,聞人笑的話音頓了頓。上次見到樂海他似乎病得很重,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回來的路上碰到壞人了,”聞人笑委屈道,“就是那次在太白居見到的那個西瑱公主,她和福王叔串通一氣,要帶人抓我。我被表哥救了,但是腦袋受了傷,很多事情都忘了……”
阿鴛平靜的眼中泛起幾分痛苦和自責的波瀾,卻又聽公主笑了起來:“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或許遭了紛亂的京城需要一段時日恢復,鉅變的朝堂也要一段時間洗牌,但所有事都會變好。
阿鴛輕輕點了點頭。
聞人笑有些奇怪道:“阿鴛,你怎麼不和我說話呢,哪裡不舒服嗎?”
雖然阿鴛一直話不多,但她與她說話的時候總會有所回應。
阿鴛又搖頭,眼神透著令人安心的意味,面容平靜。
聞人笑心裡卻莫名一緊,蹙著眉道:“阿鴛,你跟我說句話,一個字就行。”
阿鴛一怔,漂亮的眼中露出一絲無措。
見她這樣,聞人笑還有什麼不明白。
“算了,不用了,你才剛醒,我不該鬧你,”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快躺下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出了阿鴛的屋子,聞人笑直奔閔大師的院子,推開門帶著哭腔道:“先生,阿鴛好像不能說話了。”
閔大師正在配藥的手頓了頓,嘆了口氣:“我猜到她醒來會有些別的問題,倒是沒想到聲音也壞了。”
聞人笑眼睛紅紅的:“怎麼會這樣呢。”
“她脖子上傷得不輕,險些保不住命,”閔大師想起當時搶救的艱險又是一嘆,“應該就是這傷傷了聲音。”
聞人笑急道:“那能治好嗎?”
閔大師默了會兒道:“老夫一定盡力而為。”
再優秀的大夫有時也要面對這樣的無奈:病症可以用靈藥消除,破損的部分卻難以修補。
第二天,聞人笑陪了阿鴛一上午,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進了宮。
崇元帝昨日聽說她回府便知道她要來,比平時稍早些下了朝在御書房等候。
“父皇!”
聞人笑噔噔噔小跑著進來,在站起身等她的崇元帝面前停下,仰頭道:“父皇,我都記起來了。”
知道她自然也想起了嚴謙,崇元帝一時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該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微抽著嘴角道:“那就好。”
目光落在聞人笑長著疹子的臉蛋上,崇元帝目光一凜:“你這臉怎麼了。”
聞人笑目光閃了閃,委屈道:“在外祖父家吃到了紅豆。”
是的,她今日進宮的目的之一就是告黑狀。
就算汝陽侯府要護著,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周月兒。作為有父皇疼愛的公主,她也不用費力氣對付周月兒,只需要父皇說句話施壓,侯府就是再把周月兒接回來罰一頓也不得不給出個交代。
父皇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也不會牽連侯府其他的人。
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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