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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眼瞳驟縮:“是天姚!”
“她怎會和破軍起的爭執?
破軍
原來當初讓雪天讓自己掌管第二域,不是出於對七殺的忌憚。
貪狼使就該掌一斛珠。
沒毛病。
舒遙來不及震驚遲來一百多年的真相,又被“破軍”兩字吸引去心神:“破軍?他怎會在一斛珠中鬧事?”
破軍是哪副破德行,舒遙是一清二楚的。
破軍有沒有分寸,舒遙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何等前因後果,叫破軍敢在他一斛珠中動手搶人。
舒遙起身,對等著他吩咐的紅鸞頷首道“前去一看。”
紅鸞緊繃的心絃放鬆些許,眉間又有盈盈笑意回來。
她不知舒遙為殺讓雪天付出何等的代價,不知他現在剩下幾分修為,能否扛得住破軍。
但是紅鸞知道貪狼使憑手中劍,讓長安城名副其實平平安安了百年之久。
自是很信任他。
殊不知她心目中無比可靠的尊使,正偷偷摸摸,欲蓋彌彰地向衛珩傳音:“咳,道尊。一斛珠做的生意雖然有點…不太正經罷,但我們從來是正經做買賣,沒有過強買強賣這等破事。”
他痛心疾首,長長扼腕:“破軍要是真在我一斛珠中強搶了人去,便是違法亂紀,大大可恨啊!”
衛珩懂他言下之意。
他不多問,也不多說,只淡然一句:“依你行事。”
是答應為舒遙撐腰的意思。
舒遙要的就是這一句保證。
等保證到手後,他卻五味陳雜,說不清內心滋味。
倘若衛珩早出現百年,他和衛珩未嘗不能成一段佳話。
可惜衛珩偏偏出現在這個時候。
只能說債多了不愁。
唉,愁人。
“我家尊使曾親口說過,長安城千里之內,皆是寒聲寂影可殺之人。眼下尊使未歸,但未來如何,誰也不可知,破軍使莫非一定要犯尊使的忌諱不成?”
天姚眼暈薄怒,嬌容泛紅,站在破軍身前與他對峙。
美人含怒,如海棠染霞光,別有一番風情。
破軍也不惱。
他不似尋常人所想的三頭六臂魔修樣貌,反生就一副多情之相。
玉面朱唇,墨眉削鼻,眸底含情依依切切。
身上深紅錦衣,玉佩連綴,手中檀香摺扇,儼然是一斛珠最喜歡的客人型別。
他輕搖摺扇,扇底徐風和笑意一樣醉人:“貪狼和我有過命的交情,大不了等他回來,我向他負荊請罪,去他寒聲寂影劍下走一遭。”
換言之,人是一定要搶的。
天姚捏著繡帕的手鬆了又緊,幾乎咬碎一口齒如編貝。
被她護在身後的少年倒是淡定悠閒極了,該吃吃,該喝喝,像是不知道破軍二字的分量有多重,瞧不見這弩拔弓張的氣勢。
半分沒有挑起這一手爭端的負罪愧疚之感。
橫插進一道聲音泠泠,如飛泉擊石,玉碎撞珠:“你說要向誰負荊請罪?”
紅衣似火兀然捲進這珠簾內,那人換了一張全新的容顏,卻一如往昔豔而不妖,有著這方天地容不下他的驕傲,又出奇矛盾揉雜著將一室靡靡壓下的沉靜。
破軍不著痕跡鬆了眉頭最後一點鬱結,笑開來道:“向貪狼使負荊請罪,去他寒聲寂影下走一遭。”
紅鸞天姚俱知舒遙到場,剩下來則是他們兩個的事,收斂怒容,裙裾輕移之間退到一邊。
舒遙是很想拔劍,讓破軍嘗一嘗寒聲寂影劍鋒到底夠不夠快的。
奈何他只有煉氣。
一番權衡利弊,舒遙翻手奪過破軍手中摺扇,在桌上“啪嗒”一扣,冷冷道:“十萬靈石向這位郎君賠罪,十萬給我一斛珠。”
破軍面不改色,介面道:“各五萬。”
舒遙冷笑:“各十五萬。”
看他的樣子,破軍若是不答應下來,大概是很想直接把手上扇子一折為二。
破軍服軟:“十萬就十萬。”
“我食言了。”舒遙悠然朝後一仰,脖頸彎出的弧度優美,摺扇厚重深沉的檀木柄在他素白指尖散開,吐出一個數字:“各二十萬。”
衛珩全程沉默地聽著他們過招,不曾出聲。
他頗為理解地想著,一斛珠諾大一個產業,確實需要耗費無數來維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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