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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手卻停住了。

僵硬了數秒，王林又把手收了回來，再看了一眼照片裡肩並肩笑得天真爛漫的兩人，長唉一聲，又把照片塞回皺巴巴的夾克衫夾袋裡：“算了算了……哥也曾經帥過，就當留個證據……”

他好歹是這個年紀的人了，說是一點兒感情經歷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就是結果不怎麼美好就對了，還在他心裡留了道疤，挺深那種。當然了，要死要活是犯不著的，畢竟普通人不是活在愛情偶像劇裡的神奇生物，哭過痛過了日子還得過。

把煙點上抽兩口，手機外放的激|情音樂（車載播放器壞了）聲中王林發動了金盃麵包車、開出了停車場。從網咖所在的新天地小區到當年拆遷時分配到的郊區安置房開車得走二十分鐘，反正也不趕時間，王林慢悠悠開著這輛破車就算是開個把個小時也不礙著什麼。

嘴裡哼哼著挺古早的老歌，王林看似神『色』輕鬆，卻是嘴裡的煙都熄了也沒自覺。他這人確實是挺大大咧咧的，心裡面也有柔軟的地方，有些東西他也放不下。

路程過半，王林吐掉嘴裡的半截煙，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又把丟副駕駛上不知積了多久灰的灰『色』夾克衫拖了過來、『摸』索著掏出夾袋裡的老照片。

十幾年前還沒有智慧手機，拍照還是個嚴肅認真的事兒，他和“他”正經拍的合影也就這麼一張——兩個高中男生省下了去遊戲廳的錢在路邊小相館留下的合影，王林還記得當時從拍好照片到能去取相足足過了三天。

照片上的王林還是個苗條纖細的少年，“他”的相貌也仍很稚嫩，沒有後來那麼成熟，也沒有所謂的……成年人的“理智”；至少王林相信那個時期的“他”絕幹不出後來那麼些生兒子沒p眼的事兒，一度把王林『逼』到自個兒悶在死衚衕裡、到現在還走不出來。

怔怔盯著照片裡的人，王林長期熬夜打遊戲導致的渾濁目光中漸漸泛起一絲水汽——

“嘭！”“臥槽！！”

前一聲是車撞到物體發出的動靜，後一聲是沒系安全帶（好孩子不能學）的王林一頭撞到前擋風玻璃上發出的叫罵。

“——尼瑪？！”受驚的王林捂著額頭一臉驚悚地朝前看去，他這車開在通往郊區的四行車道公路上，路面很寬、這個時段沒路人更沒什麼車，再加上他車速非常之慢，理論上除非他狂抽方向盤去撞綠化帶否則是不可能撞到東西的，也正如王林的常識，他一腳踩了剎車後本就速度極慢的車身前只有空『蕩』『蕩』的大馬路，別的啥也看不見。

“呃——？”驚魂未定的王林坐在駕駛座上發傻了數秒，才想起來開門下車檢查，反正這會兒也不怕阻塞交通……結果下了車王林更懵『逼』了，金盃麵包車前保險槓上多了個明顯的凹痕，然而……卻壓根看不到到底撞了什麼東西；繞著車檢查了一圈，又朝附近的綠化帶、馬路路面搜尋了一遍，給力的清潔工收拾得路面上丁點兒垃圾都見不著，更別提有可能剛被他撞到的或死物或活物了。

“……這特嘛，靈異事件？”站在大馬路中央的王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回到車前去『摸』了『摸』被撞出凹痕的保險槓，“臥槽……這大小像是撞到個人啊？也不對啊，就我這車速別說撞人了，撞電線槓也撞不出這造型來，電線槓主動來撞我還差不多——”想到這一節，連續通宵五天玩遊戲的王林打了個激靈、智商上線，冷汗也下來了，“撞到隱形人？高速行動中的隱形人？！不對尼瑪臥槽撞到鬼才對吧吧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