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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安的手一頓，半響他點起一根菸。

徐然就回過味來，坐起來看著沈從安：“怎麼了？”

“最多一年。”沈從安閉上眼，白色煙霧漸漸散開，他的五官深刻。

徐然啊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很長時間，徐然握住沈從安的手：“我很心疼你。”

沈從安睜開眼嗤的哼了一聲：“滾蛋。”

徐然拉著他的手，說道：“真的。”

她這個二百五，說什麼都很直接。

沈從安按滅菸頭，靠在床頭：“我如果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回頭？”

“我自卑。”徐然十分坦然，她點起一根菸半響吐出煙霧：“我配不上你，我們距離太遠了，我喜歡你也不敢追啊。”

沈從安想把徐然一腳踹下床。

“沈先生，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跟你多久，有一天算一天吧。”

沈從安抬腳就踹，徐然立刻閃身到一邊，彈掉菸灰，說道：“你看你，動不動就打人罵人。經常動氣不好，老的快。”

本來沈從安就比徐然大那麼多，死的更早了。

沈從安磨了磨牙，嗓音沉下去：“說句實話，我不揍你，也不會說不管你，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感情？”

徐然抽完了一支菸，下床。

沈從安目光沉了下去：“去哪？”

“我滾行麼？一晚上問多少遍？”徐然怒氣衝衝，踢了一腳沙發把自己疼的夠嗆，抱著腳蹦了一圈，說道：“沈從安，不管我對你有沒有感情你都要結婚，那我對你有感情有個屁用？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好，就是記性好，好壞我都記得。現在如果有機會，我能為你豁出命。可沒有，生活不是戲劇，哪裡有那麼多擋槍的情節？我們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活在現實，屈從現實。沈哥，如果不是錢和性我們不會有交集。”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徐然對沈從安有沒有感情都必須得沒有感情。

徐然聳肩，嘆一口氣：“我知道曝光那些醜聞意味著什麼，你是沈從安，你是沈家的獨子，達安的執行總裁。沈哥，有一天算一天，我真的不會去想什麼天長地久。什麼風花雪月的愛情，那種事離我這種人太遠。我這輩子也沒有想過結婚的打算，一個人混著唄，我也養不起孩子。我自己都活成這樣了，我怎麼去承擔一個生命？我這種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壞毛病一大堆。”

沈從安表情越來越沉，徐然笑了笑：“一開始挺煩你的，有錢就可以把別人當狗，想怎麼強來就怎麼強來，我就不明白了，你說強行去插一個人，和自己擼有什麼區別？叫雞也沒有多少錢——不是，你壓根就把我當成了雞。”

沈從安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一年了吧，我記得去年你差點把我腿掰斷也就這個天兒。沈從安，我知道在你心裡我是什麼定位，可人是有感情的。一年多了，你逮著機會就把我往床上拖，摩擦生熱啊，磨時間久了對你也就生出點感情，你說分手的時候我特難受。我知道我在你心裡是個什麼定位，你別逼自己，別逼我。”

徐然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多話，第一次沈從安覺得徐然的演技真他媽的好。太好了，她本質裡就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潑皮小混混，大概這輩子她都不知道愛是什麼。

她說一百遍我愛你，心裡沒有他。

心揪著難受，沈從安朝她走過來。

徐然又笑了，她現在瘦了很多，頭髮也剪短了。是沒有以前好看，現在的她也沒有以前撒嬌時候的媚態，她很冷，從骨子裡冷。

大概是利用完了自己，覺得無所謂。

“哥，人真是複雜的動物，你狠起來是真狠，特別的疼。”徐然吸了吸鼻子，沈從安的怒氣漸漸落了下來，徐然說道：“你又偶爾會對我好，我沒有家，有一點溫暖我就想靠近你。”

沈從安沉默了很久，抬手把徐然摟進懷裡，他握著徐然的腰很緊，胡亂的揉著她的頭髮：“混賬，你翻舊賬啊？你再翻我弄死你。”

徐然看著他，難道她要繼續留下來做沈從安的情人？

短暫的沉默後，沈從安鬆開徐然，他轉身朝外面大步走去。

徐然聳肩，身後的門板闔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徐然走到窗戶邊點起一根菸抬起眼看向遠處，夜黑的很沉。

第二天徐然遇襲的事兒一夜之間爆火，引起了轟動，被害人竟然被犯罪人威脅生命。這個社會得多亂，治安得多差。網上迅速發起組織抗議暴力，保護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