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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他敬重的長輩身上，冬晨擦去淚水，笑笑，低聲：“我送你回去歇歇。”

韓青笑了：“我好好的，送什麼？你快回去，師爺那裡可能有事派你做。”

冬晨輕聲：“我送送你。”

韓青見他這樣堅持，也怕小朋友一時轉不過彎來，回去倒給他師父幾句，只得笑笑同意。

殘雪枯枝，一片蕭索。

韓青微笑：“一年裡，這個季節最難看了，可是，新綠馬上就要遍佈冷家山了，過了這兩天，就是春天了。”

冬晨只是點頭，說不出話來，他倒是想安慰韓青幾句，只覺得說什麼也不合適，結果，是韓青安慰他。

韓青道：“我師父外延內寬，但凡弟子做錯什麼，他總會嚴厲處置，看似不近人情，其實，處罰過，他也就算了，心裡從來不存芥蒂。我同韋行，都有孝心，卻不順從，這麼多年，發生過多少事，還能在一起彼此信任，也不只是我們做弟子的忠誠，師父他能容下我們，有心胸有氣量。連同對你，也是一樣。他對你同蘭兒的婚事再不滿意，卻也沒說過不行。雖然蘭丫頭的脾氣，不一定肯聽她的，可是，他要真想阻撓，成事難敗事卻容易。他沒有反對。雖然模擬不必覺得感激，但你要知道，他算是非常開明有容忍度的長輩了。不管你贊不贊同他，要守晚輩的本分。”

冬晨只覺得難過，點頭：“我知道了，韓叔叔，你別說了。”他是冷蘭的親爹，我能把他怎麼樣？他捅你一刀，你還為他百般辯解，你說得不難過，我聽得難過。

韓青道家門口，拍拍冬晨手：“謝謝，你回去吧。”

冬晨沉默一會兒，還是無話可說，只得欠欠身離開。

納蘭在後面微笑：“掌門大人，當我們母子不存在嗎？”

韓青回頭，看著納蘭，良久：“抱歉。”

納蘭笑道：“我們習慣了，不過，聽說你身子不好，我送湯來了。”

韓青道：“我不配你這麼費心。”

納蘭笑：“說起配不配的事了，真嚴重。”

韓青問：“平兒到你那兒去了。”

納蘭點頭：“聽她的意思，你師父這是不要她了，為什麼？”

韓青道：“可能是擔心她在山上不安全。”

納蘭道：“嫌她拖累？還是嫌她……”

韓青道：“師父不是那樣的人，這兩天，確實不太平。過些日子，你一定要把她送回來。”

納蘭道：“你師父還真是那樣的人。這麼一個人在眼前，真有事，救，他覺得不值，不救，面子上不好看。我才不會把平兒送回來！他根本不配平兒這份情誼。”

韓青沉下臉：“你要這麼想，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安置你了。”

納蘭愣一下：“安置我？你想過嗎？”你還真不如你師父。

韓青道：“我不必想，你自有安排，不是嗎？多餘的是我。”

納蘭呆了：“韓青，如果我對慕容越有任何超出朋友的想法，何必等你。”

韓青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即失去功夫，也將失去位置，我已經沒有你想要的任何東西了。從今以後，各自嫁娶，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納蘭呆住，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各生歡喜，謝謝你的祝福。”轉身要走，想想：“休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