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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變成這樣，他不過不敢得罪韋行，也不敢得罪冷秋，他只是漏下一點完全可忽略的枝節，挺多隻能算是一點小過失，可是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現在看來，那一點點小枝節的問題，已經讓在韓青這兒無立足之地。

冷秋面對捧著大堆信件的冷顏，先是莫名其妙，然後把黑龍的死亡報告，韋帥望的受傷事件拿去看一遍，把紙往桌上一拍：“白痴！桑成是他弟子！誰的話都可以省略，那小白痴的話能省略嗎？要麼你就別問他，問了，他說什麼你就寫什麼！”沉默一會兒：“你是太同情韋帥望，還是對我不滿？”

冷顏汗如雨下，一句話也說不出。

冷秋瞪他一會兒，哼一聲：“把東西送回去，告訴你們掌門人，就算他親爹要死了，他也首先是冷家的掌門，讓他把該乾的活幹了！”

冷顏呆呆地，臉色慘白地站在那兒，他預計韓青是絕不會再接他手裡這些東西，冷秋的吩咐，除了難為他，沒有別的作用。

冷秋冷冷地：“不送了！”你站那等著吃午飯？

冷顏告辭出門，手捧著冷家的所有公事，在秋風中奔走。

到韓青處時，韓青正同冷良一起，為韋帥望的手腕做清理手術，冷顏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韓青出來時，面色鐵青，看都沒看他一眼，冷顏只得站起來等韓青洗手換衣坐下喝茶，聽韓青與冷良道：“那塊骨頭碎得太厲害，即使拼成一塊，恐怕——”

冷良回答：“我有個想法，但是，我還得好好想想，掌門也想想，不必太早放棄。”

韓青點頭：“我不會放棄，但是——，多謝你的黑玉斷續膏。”

冷良道：“原料還是用帥望的銀子買的呢……”良久：“韋帥望這麼蠢，出這種事，也是早晚的。”

韓青沉默。

冷良道：“那孩子，平日學點什麼，別提多精靈，偏偏這點事看不開。誰是依靠別人的感情活著的？都是依靠自己的雙手苦苦掙扎。”

韓青靜靜無語。

冷良向韓青點頭告辭。

冷顏才湊上前，剛說一聲：“冷掌門說——”

韓青打斷他：“告訴他，等帥望的傷勢穩定，我會馬上離開。”

冷顏目瞪口呆。

只得再去冷秋處。

冷顏整整一天，都在兩位掌門間奔走，黃昏時，冷秋咆哮著案子上鴨蛋青的冰紋瓷花瓶扔到地上，破碎的瓷片濺了冷顏一身，冷顏一聲不敢吭，血淋淋地告退。然後韓青收下所有公文，第二天冷顏看到所有公文上蓋著硃砂的大紅字“請另信向冷掌門諮詢。”

冷顏抱著那些信，默默無語兩眼淚。嗚，不是我的錯，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冷顏把所有檔案退回發件人手，無言地面對列位驚異的目光。不，沒有解釋，我沒話說，沒訊息要釋出！

冷家運轉良好的大系統，卡的一聲停住，冷家的人，先是呆住，然後左右環顧，內心茫然，然後交頭接耳，開始交換資訊。

冷顏眼見大事不好，可是四顧無援，再不是有事可以向韓掌門求告商量的時候了。

想了又想，冷良雖然是個混蛋，可是這時候，也只有能同韓掌門說上話，當即備下重禮去找冷良。

如此這般，聊完天，冷良沉默一會兒：“我勸不了韓掌門，可是我知道誰能。”

冷顏瞪住他：“誰能？”不可能，有啥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冷良道：“你也知道。”

冷顏瞪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納蘭？”

冷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