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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當事人說那個人狗屁不值，你真動了那個人，他卻可能變成瘋狗，所以，還是不要試的好。

再說，帥望真的把他當師父，就算他真的收了個弟子，也未必象帥望這樣尊敬他。當然，韋帥望說話時，總是你你我我，在外面提到他也直呼其名，可是韋帥望為他得罪冷秋，在冷家沒有第二個人會做這種事，他也有親人朋友，他對親人朋友什麼樣，親人朋友對他就什麼樣。冷良一生對人都冷冷地，從不接近，即使親生兒女的生死，他也不放在心上，內心深處也只有韋帥望的份量略微重一點，他並不喜歡這種感情，他只是把這份感情當做事實接受了而矣。

冷良伸手拍拍韋帥望的大頭：“你還是小孩兒，不過，你得快點長大了。”

帥望回頭看看他，苦笑：“如果真的那樣，我不如離開。”

冷良想了想：“那也是個辦法，不過，你真是一個能離開的人嗎？如果你師父父親需要你，如果你親生父親找你，如果——，你的身份太敏感，你沒有退路。”

韋帥望道：“我寧可離開。”

冷良沉默，過了一會兒：“大隱隱於市，冷顏的選擇，也是離開。”然後冷笑：“可是韋行是不會允許你離開的，你同他越親近，他越不許你離開。”

韋帥望沉默良久：“早上，出門時——”韋帥望笑了：“那個人，前一天還被我掛在門外，衝我大吼。現在已經不存了，那種感覺，那種感覺——”轉開頭，他的嗓子已經變了聲音，他只得停下來讓自己平靜，讓自己偽裝的不在乎還能繼續裝下去，半天才又說：“對你來說，很可笑吧。”

冷良道：“象做了個噩夢，卻沒法醒過來。”

帥望看他一眼：“是啊。”

冷良道：“第一次總是這樣，會麻木的。”

韋帥望沉默，良久：“以前都是不得已——”

冷良道：“比武決鬥中死人是常事，他們只是為了爭個名次，你不覺得更可笑？”

韋帥望道：“我永永遠遠不想參加這種無聊的爭鬥。”

冷良看著他：“那是通往掌門之路的必經途徑。”

韋帥望怒道：“狗屁掌門，我對那個也不感興趣！”

冷良看著他，半晌：“如果你真這麼軟弱，連我也要輕視你了。”

韋帥望回身怒目：“為什麼？對權勢不感興趣就是軟弱嗎？我不能安安靜靜地過我想過的生活？”

冷良笑起來：“過你想過的生活？嗯，真是，真是，多麼簡單多麼，多麼平凡的願望，韋帥望，去，走遍全世界去問問，問問有沒有一個人，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快笑出眼淚了：“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然後問：“韋帥望，你的所謂自己想過的生活，一定不包括受人欺凌為人蔑視吧？”

帥望慘白著臉，沉默著。

冷良點點頭：“你當然知道，什麼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總有一天會明白，什麼是你想要的生活。生而為狼，什麼才是你想要的生活？象你這麼任性的人，不肯為他人控制，你做不了順民，逃到沒有人的地方去？真的是你的願望？”

韋帥望呆了許久，緩緩諷刺：“同你聊天，真讓人愉快。”

愉快？韋帥望，如果放棄爭鬥，如果做我這樣不夠強的人，你能愉快嗎？如果你知道你保護不了任何人，你能做的，只是保護你自己，所以，你不敢愛不敢恨，那真的能愉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