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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了啊！

心塞的黃少天猶豫了一秒，做出了一個決定：追！

抱著“能追到你一次我就能追到你第二次”的想法，黃少天開始瘋狂追求葉修。

五

他帶著新生的葉修去他們去過的地方。

“喏就是這啦！第一次見面你看上去就是一乞丐啦穿得破破爛爛的不說臉上也全是灰！我好心好意買個饅頭給你你居然拉著我的手說‘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乃天生道體要不要拜我為師’……嚇得我以為遇上了騙子下一秒你就要裝暈訛詐我！”

黃少天指著人跡罕至的小巷說著。

那時候他才出來不久，遇見這種事慌里慌張地轉頭就跑，根本就沒注意看拉著自己人的長相。還是後來和葉修談起這段有點丟臉的經歷，才從對方口中得知遇見的人是葉修。

“你都沒有自覺嗎？！搞成那個樣子誰會信你啊！”

這是葉修特遺憾地說“誒我當時真想收你為徒啊可惜你看不上我……”時黃少天的回應。

“我不記得了。”

身邊的葉修打斷黃少天的思緒，黃少天略帶艱難地笑笑：“沒事，那我們走吧，後面還有很多……”

在葉修看在他之前關係的份上答應跟著黃少天的那段時間裡，黃少天領著他東奔西走。

“這是我們家。”

書房裝修是葉修搞定的，臥室的床是黃少天和葉修一起選的；客廳的富貴竹旁，葉修曾抱著黃少天說“我愛你”。

“這裡，我跟著你來過。”

險峻的山峰、開闊的草原、蒼茫的大漠、寂靜的山林、無垠的海洋……

黃少天重新去那些地方，才發現原來他和葉修已經走過這麼長，這麼遠。

他想著葉修曾說過“知道你不甚在意流言蜚語，就當陪我散心？”的話語，從一開始把自己當後輩到後來的朋友，再到對自己越來越特殊的後來、在一起後從來不曾忽略自己感受的行為，不覺嘴角含笑。

只是每每收到葉修“沒感覺”“不記得”的回答，笑容也就淡了。

你曾對我那麼好那麼真心，怎麼會是一次失憶能夠抹去？

只是……

究竟什麼時候，你才會再次接受我？

夜晚，黃少天虛虛描著熟睡中的葉修的眉眼，難得惆悵。

失憶的葉修就算一直對自己淡淡，黃少天也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性格乃至一些習慣一點沒變，這樣的葉修，並不是陌生人。

除了外貌徹底固定——黃少天覺得這大概就是葉修的真面目了——葉修和以前相比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他其實不在乎葉修葉修想不想得起來——只要對方還是自己愛的人，他就想和對方在一起。

忘掉過去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還可以創造新的嘛。

黃少天之所以帶著葉修到處跑為的也不是“找回記憶”，而是培養感情希望對方能儘快接受自己。

只可惜，目前為止的進度還是令人著急。

六

“黃少天，放棄吧。”

約好的時間還沒過完，葉修先表示要結束。

“昨天我想起了一些事……”

葉修緩慢地說：“我沒有心。”

他抓起黃少天的手放於自己的左胸：“我剛想起來，我再一次獲得生命之時出了點小問題。”

“——我的心不見了。”

他看著黃少天臉上的表情從狂喜變作灰暗。

黃少天果真感受不到葉修心臟的跳動，他不死心地把手移到右邊——就算他清楚自家伴侶心臟在左——但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