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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天心情不錯的費爾南多，就在衣服後面本應該是大片空白的地方，用黑色的筆畫上了他當時想到的圖案。

再後來，這件t恤就成了格拉內羅最愛的衣服。

☆、歸來

“醒醒，費爾南多，醒醒。輪到我們了。”

我睜開眼睛，面前是卡卡放大的臉龐。

坐起身來揉揉太陽穴，跟著卡卡一起走到病房門口，拉莫斯和馬塞洛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

“費爾南多，你怎麼睡得這麼香？卡卡叫了你好久，你才醒來。”

坐在朱旭的病床旁，拉莫斯像是怕吵醒朱旭一樣小聲的問著。只可惜在寂靜的房間裡，再小的聲音也顯得很大。

“我夢見了很美妙的事情。”

“我夢見朱旭笑著醒來問我們有沒有被嚇到，問我們他這次的惡作劇成不成功；正在他淚汪汪的準備請客的時候，我就醒了。”

不。我確實看見了很美妙的東西，可那不是夢；那裡面也沒有朱旭。我只是因為太多記憶在一瞬間同時復甦承受不住，一時間失去了意識；卡卡叫我時，我已經順利想起了所有。

“你…”卡卡欲言又止。拉莫斯的臉龐埋在雙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馬塞洛似乎是想要說笑下改變氛圍，奈何一人勢力單薄，不得不屈從。

我專心的看著躺在床上顯得格外乖巧的朱旭：“從來沒有見過這傢伙這麼安靜的樣子，還真是討人喜歡。”

是啊，朱旭無論是什麼樣子，總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和他比起來，那些天生人緣好的所謂“受寵愛”的人，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我還是更習慣看見他吵吵嚷嚷沒大沒小，總是把更衣室弄得雞飛狗跳的模樣；更習慣他在球場上的閃耀。”

不過一個賽季，一年都不到的時間，我就已經習慣了看著朱旭充滿活力的樣子，感動於他對夢想的執著，感動於他的乾淨。

明明前面那麼久的時間，我都不曾見過他。

“說什麼呢，費爾南多；你說話的語氣怎麼讓我覺得這麼奇怪。”拉莫斯強笑著開口。

“抱歉抱歉，我只是因為剛剛的夢境和現實的差別有點大，一時沒有調整過來；有些感慨罷了。”我努力擺出從前用過無數次效果得到時間檢驗絕對好的微笑，而後果真順利過關。

室內沉默下來。

我看向朱旭，思緒卻飄出這間病房。

我確實是因為夢境和現實那可以用光年來衡量的距離而一時失態，可那不是我和拉莫斯說的原因。

就在剛剛，在我失去意識無人覺察的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我終於恢復了來到這個世界後我所失去的所有記憶。

有關為什麼我會倒在孤兒院門口，為什麼我醒來後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以及從前我所見到的那些逼真的夢境為什麼會出現，甚至於到後來我還會把它和現實混淆。

因為，那些夢境就是我遺失的記憶。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想起過一絲一毫，最多不過是在經過某些地方時覺得格外熟悉，見到某些人時想要親近，對某些東西特別執著（比如皇馬）；從前我一直覺得這很正常，人總是這樣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儘管我不記得，可潛意識的影響，還在。

夢境從皇馬中國行開始後逐漸開始，不過是因為，朱旭才是那個觸動一切的開關。

我將目光投向朱旭，無意識的彎彎嘴角。

所以一切就很好解釋了。

為什麼我在最初就會下意識地關注朱旭接近朱旭，和我平日的性格完全不符？為什麼我總是覺得朱旭某些地方和我相似，卻無法說清楚這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朱旭親近，願意寵著他並且迅速接納他，在所有人之前？

因為他和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們在剛來時，都遊離於整個世界之外；看似加入人群和其他人相處愉快，卻在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地方有所保留。

我無知覺的隔開所有人，不願接近任何人直到經年累月的相處後我承認了埃斯特班，才開始慢慢學會接納，到我順利加入皇馬一線隊和我遺失的時光裡那些熟悉的人重新接觸，才真正變得正常。

朱旭和我不一樣。

他做得比我好太多——他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就真心接納了所有人，全身心融入新的生活。我不知道他的過去如何，但我想像朱旭這樣堅強適應能力強又肯努力的人，不管身處怎樣的環境，不管初始的情況有多糟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