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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像在冰天雪地裡行走了很久而後遇見了一眼溫泉，觸碰時又痛又暖；又像是遍體鱗傷的傷者遇見了願意為自己包紮的人，劇痛，卻也熨貼無比。

既緊張，又抱著希望；既覺得全身心都放鬆下來又害怕失望。

葉秋毫無所覺般繼續：“前幾天——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晚上，你都有來找過我。”

“那時候的你，還有剛剛在興欣後門說出一大堆莫名其妙話的你，並不像你。”

“到底怎麼回事？”

“或者我換個問法……那些時候的事，你有印象嗎？”

葉秋十分嚴肅。

劉皓張了張嘴，沒發出聲。

他……他有點感動。

怎麼說呢，過去幾天，其實沒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雖然他一直瞞著嘉世眾人，不過真沒人察覺到“自己”的不同，劉皓還是有點不爽的。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先道破這一切、最先當著他面表示自己懷疑的人，居然是葉秋。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前幾天葉秋是怎樣拒絕相信“劉皓被其他世界劉皓穿越了”的事實，因而當現在葉秋對他說出“你不對勁”時，他……挺不是滋味的。

明明這幾天葉秋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不算多，但他看出來了。

只有他，清楚的辨別了不同的“劉皓”。

就好像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劉皓有點走神。

記憶不受控制地向前，他好像回到了好幾年前，剛出道的時候。

“多練習，多思考，更專注——然後你就會發現敵人不過如此。”

那時候的鬥神教他。

“問問你自己，它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撞上新秀牆撞得頭破血流感到十分迷茫時，隊長帶自己和不同人pk，最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出這句話。

“不要分心，劉皓。專心點，然後榮耀會給你你想要的。”

那會他已經走上歧路，只覺得說這種話的葉秋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後來劉皓越走越遠，再也無法回頭。

劉皓以為他已經忘掉了那一切——忘掉了最初愛著榮耀的心，忘記了一開始崇拜葉秋把對方說的話當真理的時光，忘記了和葉秋相處不錯的日子。

他想要粉絲的歡呼，想要榮耀中的地位，想要金錢想要話語權……

他明明記得他是把葉秋當必須打倒的物件當作某種惡勢力的代表。

今天他卻發現，原來一切他都記得——那些明亮的、溫暖的、青澀的幼稚的，他都記得。

……還記得那麼清楚。

就像最初的“想要好好打榮耀、想要變得更厲害”目標，本以為嗤之以鼻後早就忘至腦後，今日方憶起，原來它還在心底。

劉皓自嘲地搖頭。

他覺得他今天有點軟弱，但似乎……這也沒什麼不好？

然而看在葉修眼中，卻是劉皓在自己的問題後發了一會呆——有點像是在努力回想——然後搖頭。

葉修心有些沉。

“……難道他人格分裂這麼徹底？”

葉修的聲音很小，但劉皓聽見了。

劉皓：……

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讓那些軟弱感動統統都見鬼吧！！

老子天天被人坑今天忍著運動後遺症和他談話，他……！！！

他居然以為我人格分裂？！

去你媽的人格分裂！！！！

意識空間內，撤下屏障的[劉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滿地打滾。

四十八

[劉皓]讓劉皓去面對葉修“談談”的邀約，其實並沒有起什麼壞心。

雖然說這個劉皓對[劉皓]而言依舊代表著黑歷史，而[劉皓]也的確對他沒什麼好感，可要說坑他讓他受到點教訓……[劉皓]還沒這個打算。

這並非是[劉皓]心胸寬廣能笑對自己的黑歷史，也不代表他現在有多看得開，純粹只是因為……之前，[劉皓]已經整過一個“劉皓”了——在那位可憐人身上，[劉皓]已經遷怒過一次。

所以這回面對劉皓，[劉皓]就覺得再重複一次完全沒意思——更何況按照他得到的資訊，他只能呆一天。

[劉皓]同樣也不曾想過要主動幫助劉皓，他還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