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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臨別禮物吧。

好在時間還有點。

他在心中默唸明日的日期。

這個日子，喬一帆記得非常清楚。

在這段奇妙的旅途開始之前，每年的清明和這個日期，蘇沐橙和葉修都會去h市的南山公墓，拜祭那個對他們而言萬分重要的人。

喬一帆和葉修在一起這麼久，當然知道他們去看望的是誰。

他也曾被葉修帶到對方墓前，聽葉修講述他們之間的故事。

有關年少的瀟灑，青春的輕狂，那段雖然辛苦卻也單純熱烈的過去。

而今喬一帆有幸參與葉修的過去，努力讓其中苦澀的成分消減，又怎麼能在最後關頭退縮？

他再一次回憶葉修曾經的話語，確定車禍發生的時間與地點。

之十二

離別來得猝不及防卻又在情理之中。

喬一帆成功救下蘇沐秋的第二天，他感受到了拉扯自己的力量。

“有事歸家，勿念。”

匆忙中，他只來得及在冰箱的便籤條上留下告別的話語。

離開的時候家中空蕩蕩的，蘇沐橙在上課，葉修和蘇沐秋去了嘉世網咖。

喬一帆覺得這樣挺好的——起碼，他不用為難地告別，不用絞盡腦汁去解釋。

更何況……

雖然這段經歷奇異美妙，可他知道自己即將去往的地方，才是自己真的歸處。

之十三

喬一帆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家中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

葉修回來了。

他直起身，便發現回來的伴侶不曾動桌上的菜餚，反而守在自己身前，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

“小喬。”

葉修開口，喊著他一貫對喬一帆的稱呼。

“……一帆。”

不等喬一帆回應，他又叫了一聲。

這次是“一帆”。

是喬一帆在遙遠的過去中遇見的年輕的葉修慣於使用的叫法。

從內容到語調，甚至連其中一點點親暱和調笑，都一模一樣。

“……葉修？”

喬一帆喊得小心翼翼。

當他改變過去時，他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的。

回到未來後若還是能和葉修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局——他從不曾奢更多。

可現在看來，現實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好。

腦海中忽然出現的記憶告訴喬一帆這輩子他在微草訓練營依舊不曾得到重視，卻在無意中認識了嘉世的大神葉修，隨後自己從微草離開來到嘉世，在葉修的栽培下成長，還一起拿了冠軍——就像曾經，他在興欣所經歷的一樣。

除此之外，看葉修的反應……他像是擁有喬一帆改變過去之前和之後的兩份記憶——就和喬一帆本人一樣。

“小喬，你當時……不怕嗎？”

葉修似乎想問很多，可最終，他的問題卻異常的簡短。

喬一帆聞言一愣。

他怕嗎？

當然怕。

他知道自己插手了很多。

阻止那場奪去蘇沐秋生命的車禍，讓葉修和蘇沐秋成為嘉世的大股東，提前讓陶軒知曉葉脩名字的玄機……

喬一帆明白什麼是蝴蝶效應，他當然想過這麼做的結果。

蘇沐秋逃過一劫後，他會和葉修一起參加榮耀職業聯賽，他們會是最好的搭檔，誰也比不上。

他們的關係只可能越來越好，而不可能疏遠——喬一帆只要想想蘇沐秋和葉修未來一二十年都親密無比，就有點……醋。

但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蘇沐秋喪生？

兩年多的相處足夠培養出深刻的感情——哪怕單純為蘇沐秋不考慮葉修和蘇沐橙，喬一帆也不可能毫無動作。

他希望葉修記憶中的天才少年一直一直活著，希望蘇沐橙心裡最好的哥哥，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度過美滿的一生。

所以他行動了。

至於其他……

喬一帆想過當自己改變嘉世成立之初的情況。

或許以後不會有興欣，可能他也不會和葉修相識，也許……他將失去如今的幸運，無法和葉修在一起。

可是喬一帆沒有辦法目送葉修走進既定的未來。

哪怕代價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我當然怕。”

想了很久才做出回答的喬一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