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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特殊設定的人工智慧，他的確也有“孫翔”這個隱藏名字，可是在這位npc的記憶中，葉修僅僅只是一位和他好感度不錯的玩家。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複製資料這一步是由遊戲主腦進行，並無出錯可能。

那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葉修不知道。

也沒有人知道。

後來葉修與蘇沐秋一起開的公司越做越大，忙碌的時候越來越多。

他過的日子與從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沒有尋死覓活也沒有暴瘦三十斤一夜白頭之類的誇張情況出現。葉修只是努力工作掙錢，並且一直沒有放棄“人工智慧帶入現實”這事的研究。

非要說不同，大概也就是……葉修拒絕了所有的相親，並且無論多忙，也堅持每天都登陸榮耀全息遊戲。

時間不長，做的事也不多——他總是去往遊戲裡的崑崙，在那座墓碑前，一坐就坐到遊戲中的日月變換。

有一回他心血來潮，在墓碑前呆了許久後下了崑崙，找了個從前他和孫翔經常去的市集故地重遊，瞧著滿眼陌生的風景，偏偏還能想起熟悉的場景。

“誒，我家就在‘一葉之秋’現實中的原型——孫翔——在的城市呢！我還特意去拜祭了他！”

葉修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兩個新手妹子。

看樣子，是剛做完遊戲裡一葉之秋相關的支線任務。

榮耀全息網遊開服這麼多年，論壇裡早就整理出了各色日常任務攻略，榮耀網遊中部分使用了網路遊戲時代高玩的遊戲人物形象的npc的原型甚至一些八卦，也都被八得十分清楚。

孫翔嗎……

或許去看看現實中的“孫翔”，也不錯？

退出遊戲後的葉修一查，發現自己這會出差的城市，正巧就是現實中的“孫翔”所在的地方。

於是遊戲中悄然浮現的淺淡念頭，被付諸實踐。

但葉修從來都沒想過，他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現實裡的“孫翔”早已逝世，心血來潮的葉修，最終來到了一方墓碑前。

懷中進入公墓前特意購買的花束，在他看清楚墓碑上照片的那一刻，砰然落地。

是一張很年輕的照片。

照片裡的青年有乾淨利落的髮型，看著就充滿朝氣。

一張證件照。

“孫翔……”

如果說當初交換照片時出現的照片還是遊戲設定，那麼現在，現實中已經離開的孫翔的墓碑上也是這張照片……

也未免太巧了。

不……

葉修回憶起過去諸多被他歸結為“遊戲設定真實npc智慧”的疑點，又回憶起，那個完全失敗的資料複製。

一個荒謬絕倫的猜想，忽然出現在腦海裡。

要印證，再簡單不過了。

葉修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當初榮耀錄入的基本設定裡，“一葉之秋”這個人物雖然設定了好感度上升後可以交換照片這一任務環節，但作為npc的一葉之秋，給出的照片只會是一葉之秋這個npc的模樣。

不存在什麼證件照——工作人員壓根就沒從現實世界的“孫翔”處得到過證件照，更沒有自己動手合成過。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排除一切不可能後，最荒謬的猜想，便也成為現實。

葉修掃了一眼手機上貼心的秘書發過來的、他正拜祭的人的基礎資料，而後收起手機。

“我找到你了，孫翔。”

葉修上前一步，手指拂過冰冷的墓碑。

聽說你終身未婚。

聽說你一生投身於全息技術的研發。

聽說……

而葉修終究只說了一句話。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