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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並沒有說得很詳盡，但蘇沐橙想著這個賽季劉皓的變化想著那天交給自己信封時劉皓的神色，卻也能推測個七七八八。

很獵奇的解釋。

讓人無法相信的設定。

可蘇沐橙信了。

不管是對那位第二人格的劉皓還是對“葉修”的瞭解，都讓她不得不去相信這件事。

她有些不敢想，劉皓在明知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出現的情況下，還留言給“葉修”示警是怎樣的心情了。

她印象裡的“劉皓”還是第六賽季結束時那個野心已經藏不住、有些虛偽實力也不算不上頂尖的“劉皓”，而不是第七賽季那位變得真實、真正好親近、像是開了竅一樣實力突飛猛進也願意提攜新人的劉皓。

後者才是她的朋友。

蘇沐橙想了下而今劉皓在隊內的地位，有一種“好友留下的東西要被有點討厭的陌生人搶走”的憤怒。

“那嘉世怎麼辦？”副隊長經驗手段忽然大幅下降，嘉世怎麼辦？

“總會有辦法的。”

煙霧繚繞中，蘇沐橙幾乎看不清“葉修”的表情。

“起碼，那傢伙現在也沒有別的心思。”

“………加油。”

可是劉皓怎麼辦呢？

蘇沐橙很想問，然而她最終只是伸出拳頭，和“葉修”輕輕碰了下。

回到自己宿舍後蘇沐橙想要看下電視劇發洩一下複雜的心情，卻在看到收藏夾裡的網址時怔住。

她記得這部片子還是劉皓推薦給她的。

儘管劉皓不是什麼狗血愛好者，但他偶爾也是會看些這樣的電視劇的。

以後就要失去一個可以在隊內討論的同伴了。

蘇沐橙想。

巨大資訊量引起的震動到此刻才消散至尾聲，蘇沐橙終於有心情來想些有的沒的。

如果這件事對自己的衝擊都這麼大的話，那麼“葉修”呢？

她知道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隊友會有轉會離隊的一天，戰友會有退役的一日，朋友也會在輾轉流離中失去聯絡；但真正“再也沒辦法見不到”，卻始終是少數。

上一個再也不會出現的人，是哥哥。

這次，是劉皓。

後者更加讓蘇沐橙不忍憶起。

因為如果是哥哥，至少還有個地方能讓她——他們——懷念憑弔，在一起的時間也很長快樂很多哥哥的意志她和“葉修”更是一清二楚，可以笑著帶著對方的那一份一起走下去。

劉皓呢？

他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可“劉皓”還在。

會有人覺得夏歇期後的“劉皓”變化大覺得奇怪，嘉世的成績會因此受到影響，媒體會對此口誅筆伐粉絲們會有各種支援或是反對，職業選手也會心生疑惑。

但那會持續多久？

劉皓的出現只有一年。

“劉皓”卻還有很多年。

總有一天，人們的好奇會消褪，大家都會覺得這只是因為某些事情而產生性格變化或者僅僅是“劉皓”狀態在那段時間性格不太好，沒有人有那個閒心去探究更多。

他所留下的一切都會被慢慢磨去，那些痕跡都會被新的東西覆蓋，而那些被人記得的，都將以“劉皓”的名義。

蘇沐橙捂住眼睛。

這種無力感，似曾相識。

她知道或許劉皓其實和“劉皓”就是同一個人，也知道日久天長他們會真的變成一個人而自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現在，她暫時還轉不過彎。

“不要把自己繞進去。”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沐橙錯愕的轉頭，而後記起自己並沒有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