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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著臉，握住少年的手，卻只抓了個空。

江言笑：&ldo;……師尊？！&rdo;

剛才情況萬分緊急，直到這時江言笑才發現，他的小師尊身體是半透明的。

‐‐這具蓮花身再強，也只有李玄清一絲魂魄。遑論之前還中毒頗深，一直沒恢復。

江言笑陡然意識到，這把&ldo;鑰匙&rdo;是會消失的！

如果小師尊消失了，師尊還會記得他嗎？

會記得他的表白，記得他坦言的一切嗎？

李玄羽會怎麼想？他們還會讓他進雲浮山嗎？

江言笑大腦一片空白，簡直不敢深想。那少年也快支撐不住，他深深看了江言笑一眼，身體愈加透明，在化作蓮花的前一秒，把太微劍交到了江言笑手上。

&ldo;……&rdo;

江言笑一把握住雪蓮花，塞入乾坤袋。

&ldo;師尊，別出來。&rdo;

江言笑深呼一口氣，朝姬九雲與雲姬的方向追去。

＊

數十里外，一道雷電從黑雲中劈下，彷彿一條銀色巨龍掃向地面的白衣少年。

&ldo;轟‐‐！&rdo;

白色弧光幾乎將天幕撕成兩半，等亮光與煙塵褪去，少年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他趴跪在被雷電劈出的深坑中，渾身浴血，皮開肉綻，連深深扣入地縫的指甲都血肉模糊。明明這樣狼狽，他的面容卻依舊冷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完全感知不到痛苦。

數年以來殺戮不止、近百條人命終於招來神罰，九道天雷就算不把他打的魂飛魄散，也勢必把他打成重傷，魂魄碎裂。

可雲姬不在乎。

他只想找到那個人，親口向他求證一些事。

&ldo;轟‐‐&rdo;

又一道天雷劈下，雲姬連爬出深坑的力氣都沒有了，硬生生受了這一道，脊背被打出一道手腕粗的血口，鮮血直接潑了出去，在塵土中撒開，露出白色的脊椎骨。

黑雲焦土化作深沉的色塊，在視野裡逐漸模糊。

一雙雲紋黑靴停在他面前。

雲姬竭力抬起頭，頸骨發生咔咔的響聲。他吐出一口血，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面前一身紅衣的姬九雲，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ldo;……想起來了？&rdo;姬九雲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ldo;想起多少？&rdo;

雲姬劇烈倒氣，手指狠狠抓地，力氣大到恨不得掰斷指骨。

&ldo;你……我想問你……那些是不是……都是假的？&rdo;

&ldo;是，&rdo;姬九雲面無表情道，&ldo;都是假的。&rdo;

&ldo;我接近你，對你好，讓你愛上我，都是耍你的。&rdo;

&ldo;我從沒教過你讀書寫字，沒帶你看過月光，沒收拾你父親和姨娘，更不會閒的無聊哄你入睡。你以為的對你好，全都是幻覺。不然你想想，為何你死後才能找你父親和他的小妾報仇，&rdo;姬九雲停頓了一秒，&ldo;……因為我想讓你死啊。&rdo;

雲姬一下就崩潰了。

&ldo;……你恨我。&rdo;他滿臉是血，聲音嘶啞的變了調，&ldo;……可是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姬九雲冷笑，聲音帶著奇異的沙啞，&ldo;看來天雷還沒劈開你的封印，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do;

他錯開一步，眼睜睜看著第三第四道天雷劈下，發出轟然巨響。

周遭塵土飛揚，整個世界變得白茫茫一片。雲姬已經痛到說不出話，連意識都模糊了。他彷彿變成了一根純白的羽毛，逆著風飛向高空。無數畫面在他面前閃過‐‐那是前世的記憶。

一個高大的男人把少年姬九雲領回家，對他說：&ldo;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