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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搖搖頭，沒有說緣由，只道，有些人不屬於這裡，怎麼留也留不住，不如放彼此一條生路。&rdo;

&ldo;他封了自己的七情六慾，抽掉了與你相關的記憶。從此在冰洞中修煉，或許再不會踏出雲浮山一步。&rdo;

&ldo;如此，你滿意了嗎？&rdo;

彷彿被一盆冰水兜頭灌下，又像是被匕首刺中心臟，江言笑渾身冰冷，胸腔痛到麻木，身體無法控制的戰慄起來。

師尊……真的……不要他了。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反反覆覆的翻滾，斷斷續續，越念越痛，每個字都彷彿一張獠牙巨口，心神動盪間，撕下一塊塊淋漓的血肉。

&ldo;你天天想著離開他，戲弄他，無時無刻不在踐踏他的真心，又怎麼知道，師兄早在你拜入門下時就在思考，該如何因材施教，教你利用好自己的天賦，在朝仙會上大放異彩。&rdo;

&ldo;你學會死生劍就溜了，殊不知若你再留幾天，還能學到更厲害、更驚豔的劍法。你就那麼等不及，非要拜他人為師，如此貪求冒進嗎？&rdo;李玄羽搖了搖頭，&ldo;其實我真的不懂你。大道殊途，各有千秋，你天賦如此卓絕，只要找到最適合的那條路，一直走下去，總有一天會登峰造極，成為最頂尖的存在。你為何如此急功近利，每一條道路都淺嘗輒止？又為何欺騙真心待你之人，唯恐避之不及呢？&rdo;

&ldo;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這樣呀。&rdo;李玄羽低聲道，&ldo;……太傷人了。&rdo;

李玄羽說了一連串，一開始語氣尚且溫和平穩，像長輩對小輩語重心長地勸說，到後來情緒上來，語氣中的責備越來越明顯，顯然動了真怒。

江言笑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好了。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遑論他根本無法解釋，不能說出那近乎荒謬的真相。他咬著牙，喉嚨裡泛出血腥味，費盡全力才把眼眸中泛起的熱氣眨下去，道：&ldo;……對不起。&rdo;

&ldo;……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rdo;江言笑頓了頓，沙啞道，&ldo;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師……仙尊原諒。他不要我也是應該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忘了就忘了吧……只望仙、仙尊早日遏制心魔。&rdo;

&ldo;不……沒有我，他也不會有心魔，只需等魂魄歸位……就能，就能……&rdo;

江言笑突然說不下去了，每個字都耗盡了他所有力氣。他抬起手，袖口在眼睛上重重抹了一下，眼眶卻越抹越紅，眼中爬滿血絲。

&ldo;……&rdo;李玄羽盯著江言笑看了好一會兒，神情微妙而古怪，半晌，從袖中掏出兩個瓷瓶，遞給江言笑。

&ldo;我混進來，知道你處境艱難。好歹叔侄一場，不能看你被欺負。&rdo;李玄羽拍拍江言笑的手，道，&ldo;這兒有兩瓶藥，我煉的。你吃白色瓷瓶中的那顆，可以矇騙姬九雲，其他被攝魂的小孩吃青色瓶中的，可以恢復清醒。&rdo;

江言笑沉浸在悲傷與痛苦中，沒能及時反應。李玄羽硬塞給他，他才接了過去。

李玄羽見他這副魂不守舍、都快哭出來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ldo;前師侄……那啥，你還是處男吧？&rdo;

江言笑點點頭，又抹了一把眼睛。

&ldo;呼……那就好。&rdo;李玄羽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拍拍江言笑的肩，道，&ldo;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好自為之吧。&rdo;

說完，他抬手掐了一個決，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李玄羽走後，江言笑再也繃不住，緩緩蹲下身，把頭埋在膝蓋裡，像個做錯事卻不再被原諒、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發出壓抑的抽噎聲。

【師尊不要我了&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