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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過，碎雪紛飛。好一會兒，它才垂下頭，銜起幾顆草籽，艱難地吞嚥下去。

江言笑：&ldo;……&rdo;

大概是氣也氣飽了，吃完這一口，小白怎麼都不肯再吃。李玄清放開江言笑的手臂，俯身摸了摸小白的腦袋：&ldo;乖。&rdo;

不過須臾，小白很沒骨氣地消了氣。

它扇了扇翅膀，更湊近一些，伸出腦袋蹭了蹭李玄清的脖頸。李玄清抱起它，又摸摸它的背，放手一拋：&ldo;去吧。&rdo;

小白清鳴一聲，展翅高飛。

從李玄清乍吐出&ldo;吃&rdo;這個字開始，江言笑便陷入恍惚，小白走了都沒反應過來。

李玄羽望了望天空中逐漸變小的雪點，又瞄了瞄狀況外的江言笑，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又來了。

他道：&ldo;師兄，你……&rdo;

李玄清：&ldo;一碼歸一碼。&rdo;

李玄羽不說話了，思索片刻，來到江言笑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江言笑下意識一縮，見是李玄羽，趕忙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ldo;……&rdo;真不知他師兄之前那一躲和剛才那一抓給這孩子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衝擊），李玄羽道，&ldo;師侄，淡定。&rdo;

江言笑道：&ldo;我很淡定。&rdo;

李玄羽乾脆岔開話題：&ldo;其實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我要走了。&rdo;

江言笑：&ldo;啊？&rdo;

李玄羽看一眼李玄清，發現他師兄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遂道：&ldo;我此次回雲浮山，本就是回來看看，並不打算久留。&rdo;

&ldo;如今，我採到了需要的草藥，師兄也得償所願，找到了浮生劍的繼承人，我也能放下心繼續外出遊歷了。&rdo;

江言笑張了張口。李玄羽猜到他要說什麼，搶先打斷，&ldo;我不像師兄，自小便憧憬外界，是個耐不住的性子，因此常年在外，四海為家。&rdo;

&ldo;你卻不同。&rdo;

&ldo;你是師兄選中的徒弟，要繼承他的衣缽，必須留在雲浮山。&rdo;李玄羽認真道，&ldo;師侄，你一定要撐住，努力修行，不辜負師兄的期待。&rdo;

&ldo;我真的很看好你。&rdo;看好你做出更多我都不敢做的事兒，&ldo;不要讓我失望喲。&rdo;

江言笑：&ldo;……？&rdo;

他怎麼覺得李玄羽話中有話，還從中聽出了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李玄羽說完，又鄭重地拍拍江言笑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過去和李玄清道別，簡單說了幾句，轉身離開。

李玄清與江言笑目送他，默默無言。李玄羽負手走了幾步，忽然抬手在臉上一抹，回頭對江言笑燦然一笑。

江言笑：&ldo;……&rdo;他怎麼轉眼間又換了一張臉？

江言笑驚覺自己與李玄羽相識幾天，很可能壓根沒見過他真正的長相。他回憶起李玄羽的話，心中有些不解，餘光掃向李玄清，又不著痕跡地挪開。

太微清尊，也是憐鶴真人。前面的尊號給人以高高在上的疏離之感，後面的名號卻格外柔軟。

江言笑心道，李玄羽為何不肯多留幾日？太微清尊又為何長留於此，他不覺得寂寞麼？

想來想去，最終的結論無非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遵照本心就好。

剛才李玄清那一抓，讓他產生了一種難得的、微微尷尬而不知所措的感覺。他不知接下來該幹什麼，又不想對上那雙眼睛，靴底無聊地磨雪，整個人陷的更深。

他這番模樣李玄清都看在眼裡。他頓了頓，道：&ldo;過來。&rdo;

江言笑連忙跑過去。

&ldo;思緒亂則心不定，&rdo;李玄清道，&ldo;我方才並非幫你，只是小白性情矜傲，需得收斂一下。&rdo;

江言笑：&ldo;……哦。&rdo;

李玄清：&ldo;你的傷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