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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個向來脾氣不好的人發怒更令人惶恐。

江言笑被唬的一愣，下意識掀開僧袍，露出赤裸的胸膛。

&ldo;呼‐‐&rdo;

冷風吹過胸膛，泛起一陣寒意，江言笑這才意識到自己玩脫了。

【我在幹什麼？！】江言笑對系統哀嚎，【玩醫生病人過家家麼？】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演的太幼齡太弱智了。

慈心可沒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彷彿家長檢查孩子有沒有受傷，慈心滿目擔憂地看了看，確認江言笑面板上沒有什麼奇怪的淤青或傷口，為他放下捲起的僧袍。

&ldo;小心著涼。&rdo;慈心又去給江言笑把脈。

江言笑：&ldo;……&rdo;

確認內外都無事後，慈心鬆了一口氣，揉揉江言笑的頭。

&ldo;下次不許再這樣莽撞。&rdo;慈心低聲道，&ldo;怎麼會有夜遊的毛病呢？&rdo;

&ldo;沒事的師父。&rdo;一個謊言總需要編更多的謊來圓，為打消他的顧慮，江言笑道，&ldo;一年也就兩三次，最多在家附近晃晃，不會跑太遠。&rdo;

慈心眉心蹙起：&ldo;那也不行。&rdo;

師父這個態度，江言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對系統道：【在師父眼裡，我這麼弱不禁風？不堪一擊？】

系統道：【我覺得是大師一直有一個父親夢，可惜出家人不能結婚生子，只好移情到你身上。】

【怎麼可能？】江言笑道，【我都多大了！】

他們暗搓搓腹誹時，慈心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瓷杯，往裡面灌了半杯泉水。接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張明黃的符籙，沒等江言笑看清上面畫了什麼，符籙自動燃燒，很快化作團團飛灰。

灰燼帶著明明滅滅的火光，羽絨般落在白瓷杯中。透明無色的水染上深色，彷彿下雨天淺窪中的泥水。

慈心拿起瓷杯，遞到江言笑面前。

&ldo;……&rdo;江言笑雙手接過，盯著水裡打旋兒的灰燼，&ldo;師父，這是什麼？&rdo;

&ldo;護身符，可佑你平安。&rdo;慈心看向他，&ldo;快喝吧。&rdo;

咕

哪怕眼前真是一杯泥水, 為了不辜負慈心的好意, 江言笑也會喝下去。

他沒有再細看, 將瓷杯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喝下去感覺還好，微微酸澀, 並不難以下嚥。符水灌入喉嚨, 一股熱氣也順流而下，從胃部開始，暖意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說不出的熨帖舒暢。

見江言笑把一杯水喝光, 慈心輕輕舒了一口氣，眉目重新舒展開：&ldo;子楚, 快回去休息吧。&rdo;

&ldo;額……好，&rdo;江言笑道, &ldo;師父也是, 早點休息。&rdo;

江言笑三兩步回到自己的居室, 脫掉僧鞋, 掀開被子鑽進去，躺在床上滾了滾，睡不著。

諸多疑問縈繞在心頭，江言笑用被子矇住頭, 問系統：【……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系統：【你以為呢？】

江言笑捂臉：【按照當時的情景，我以為師父檢查完我是否受傷後，就該讓我趴在床上打我屁股了。】

系統：【……】

江言笑想不明白, 慈心為何雷聲大雨點小，原本氣的不行，見他喝完&ldo;護身符&rdo;，面色立即緩和下來，又恢復了平日和藹可親的樣子。

【還有，師尊是不是還在懷疑我？】江言笑道，【我去追師父時，師尊又喊了我的名字。】

【懷疑是正常的。】系統分析道，【不論身量、時間，還是小動作，甚至不經意間流露出語氣神態，都在告知仙尊你的身份。】

【雖然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但顯然仙尊很瞭解你，甚至比你自己還了解。這就是你哪怕換了一張臉，處處小心，時時做戲，也瞞不過他的原因。】

【哎！】江言笑長嘆一口氣，望向黑漆漆的屋頂，【那該怎麼辦？】

系統道：【別急。雖然仙尊懷疑你的身份，但他也沒有那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