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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鬼扭動身子，想湊近姬九雲，姬九雲卻鬆開手，緩緩站了起來。

&ldo;我只想見識一下李玄清的徒弟，你們卻給他下了春藥？&rdo;

他抱著琵琶，一步步走近，聲音涼絲絲的，聽不出是喜是怒。

胖子嚇得不住磕頭：&ldo;谷主息怒，谷主息怒！！&rdo;

姬九雲壓根不理他，徑直走到江言笑面前。

江言笑冷冷瞪向他。

姬九雲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手指在琵琶弦上一撥。

&ldo;嗡‐‐&rdo;

金弦顫動，發出一聲尖鳴。江言笑腦中一炸，哇地噴出一口血。

那股可怕的灼熱感再次席捲而來，彷彿地獄業火，幾乎將他焚燬殆盡。江言笑渾身一軟，右手脫力，扶仙散人趁機推開劍鋒，連滾帶爬逃到一旁。

&ldo;咚‐‐&rdo;一身，江言笑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

他一手撐著浮生劍，這才沒有倒下去。

大滴的冷汗順著鬢角淌下，沖淡了臉上的血痕，露出的那一點肌膚，染上了靡豔的紅暈。

一隻手伸到江言笑面前，挑起他的下巴。

&ldo;你，就是李玄清的徒弟？&rdo;

他的手指蒼白, 指尖微涼, 點在江言笑下巴上, 卻彷彿一顆火種，令江言笑整張臉燒了起來！

江言笑忍無可忍，撐住劍柄的右手往下一滑, 竟直接握住浮生劍劍鋒, 至上而下一拳錘在地上。

&ldo;噗‐‐&rdo;是劍刃割破皮肉的聲音。

浮生劍瞬間被血浸透，江言笑左手夠劍，一劍揮向姬九雲！

他已是強弩之末，姬九雲避開易如反掌, 可他並未躲閃，而是抬手抓住了迎面而來的劍鋒。

&ldo;浮生劍。&rdo;他嘆了一聲, 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隨後左手虛虛一抓，浮生劍劍柄直接飛入手中！

因三次染上江言笑的血, 浮生劍鮮血淋漓, 已看不出原本模樣。姬九雲卻盯著它, 勾唇笑了出來。

他將琵琶收入乾坤袋, 左手握住浮生劍劍柄，右手握住離劍柄最近的劍刃，如江言笑方才那般，從左到右手掌劃過浮生劍劍刃！

一道血線飈出！江言笑距離近, 甚至能聽見浮生劍擦過姬九雲指骨的聲音！

&ldo;……！&rdo;江言笑愣住，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三個字, &ldo;你、有、病？！&rdo;

方才他那麼做實屬萬不得已，想再次用血喚起浮生劍。他知道那有多疼‐‐與前兩次割破掌心不同，這一次虎口與四指中段一齊斷裂，稍不慎就會割破筋骨，廢掉整隻手！

可姬九雲卻奪來劍，也用同一種方式割破自己的手掌。

……他腦子有坑嗎？！

姬九雲盯著被他的血覆蓋住的浮生劍，笑意更大：&ldo;被你發現了。&rdo;

江言笑：&ldo;……&rdo;

姬九雲舉起溼漉漉的浮生劍，目光從劍鋒掃向劍柄，彷彿在欣賞一件絕世珍寶。

看夠了，他才鬆手，將浮生劍丟在江言笑身邊。

&ldo;哐當。&rdo;浮生劍滾落在地。

姬九雲道：&ldo;試試？&rdo;

試什麼？！江言笑被他的神經病行為激得清醒不少，猶豫片刻，伸出受傷較輕的左手，捏住浮生劍劍柄。

沒有一絲感應，也沒有一絲靈力波動‐‐浮生劍染上鬼王的血，不能用了……

江言笑大概猜出姬九雲的目的‐‐無非就是嘲笑他作為劍修卻只能以血召劍，當遇到比他強的人的血，浮生劍便會&ldo;棄弱投強&rdo;，不聽使喚。

&ldo;……&rdo;江言笑又有點想吐血。他生生忍住，便見姬九雲俯下身，在他肩上一拍。

‐‐他被定身了！

江言笑維持半跪的姿勢，垂著頭，左手以拳撐地，右臂無力垂下。他像是個渾身是浴血的雕塑，被姬九雲俯視，被眾鬼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