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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為隱秘的心思，終究還是有人發現。

那個時候皇馬的隊副還是古蒂，隊長還是勞爾。

十一月他受傷，全隊人都來探望。人都走光了之後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隊副又折了回來，對著正在開心卡卡對自己特別在意的克里斯蒂亞諾，開口就是警告。

“和直男，還是有家庭自身責任感又強的直男，趁早放棄還有一條生路。”

克里斯蒂亞諾被嚇呆在當場。

古蒂眼睛很漂亮，此刻他藍色的眼眸裡卻盡是晦澀不明的情感。

“小心到時候被他知道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克里斯蒂亞諾很震驚，他想問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大家都看出來了，他想說沒有辦法啊我完全沒辦法停止要不隊副你給我出一招？然而思緒混亂的他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個“你”字。

“我什麼？放心好了，你的心思，除了我估計也就勞爾有點察覺。我可是看在你是我隊友脾氣又對我胃口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你。”

古蒂的離去和他重新折回來的舉動一樣突兀，最後一句“好好養傷”，就是他的告別語。

克里斯蒂亞諾真的把古蒂的話聽進去，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強求不得。

後來古蒂離開了皇馬，他們還是保持著聯絡，但古蒂再也沒有提起那天的事。

倒是克里斯蒂亞諾因為好奇去尋找過古蒂會那麼做的原因，然後……然後他很是慶幸了一番至少自己和卡卡的年紀差距不大並且自己沒有做出過腦殘粉的行為，而且卡卡真的真的很溫柔。

克里斯蒂亞諾一直很相信卡卡，他對卡卡總是具有無限的信心——比他對自己的信心還要足。他覺得卡卡就算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如從前，早晚有一天卡卡也還能做回那個最好的卡卡。

所以當有人問到關於卡卡的問題時，他總是力挺卡卡；球場上，他幾乎只會給卡卡傳球。即使有些事情很明顯，即使理智告訴他可能距離卡卡離開的日子不久了，克里斯蒂亞諾也固執的不願意去深思。

他寧願相信卡卡會和自己一起，就在皇馬。

直到卡卡告訴克里斯蒂亞諾他要走了，他已經決定了要回米蘭的那一天，所有情感上的希冀，轟然崩塌。

他強笑著，說那也挺好，更有助於你找回狀態。

他送卡卡離開，約定要常聯絡。

然而卡卡的轉會就像是一個前奏，那之後拉開帷幕的舞臺上上演的再不是“卡卡和克里斯蒂亞諾關係親密”的故事，而是一場名叫“好朋友是怎麼因為距離而日漸生疏”的現實情景劇。

最初克里斯蒂亞諾以為，造成這一切的應該是距離——畢竟兩個人都是職業球員，卡卡現在的狀態也很辛苦，聯絡少什麼的很正常。

然而等到他在奧迪贊助用車時自制了一場巧合卻等不到卡卡的回應，等到他幾次去往米蘭獲得的都是對方顯而易見的、有意識的疏遠，他開始明白，這一切都不正常。

卡卡是不是，明白了？

克里斯蒂亞諾不知道。

在他再一次獲得金球獎的晚上，他不請自來的進入卡卡的房間，抱著“反正也不能比這更糟”的心情，開口告白。

但他只來得及說一個“我”。

卡卡阻止了克里斯蒂亞諾的告白，也打散了克里斯蒂亞諾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

“我都明白。”

卡卡說。

“但你我都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就保持現狀吧，這對我們都好。”

他的語調平穩，沒有半分壓抑或是不自然，像是在對克里斯說“你今晚穿的衣服不錯”一樣親切自然。

但克里斯蒂亞諾徹底敗在這樣的話語下。

那以後的日子，他就和卡卡這樣不近不遠的做著朋友；依舊無法忘記對方或是放下愛情，卻也打算早日和伊蓮娜結婚。

因為有一天卡卡對他說，你該考慮安定下來了。

更因為他自己也累了——一生不娶什麼的，在得不到回應永遠只能收穫冰冷甚至可能會給對方帶來困擾的時候，說到底也不過是臆想。

或許日久天長，自己就能真的完全忘掉這份感情呢？

可惜直到死，他也不過是能做到把這個人埋在心底罷了——和卡卡有關的一切，早就和他的血肉長在一起，根本挖不掉，也毀不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他是剛來到倫敦的足壇新人並且已經是一家別名“紅叛軍”的足球俱樂部的一員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