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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總算明白,為何方才在山上遇見時,宋引握著她的手不停懺悔,還說了那麼一番信誓旦旦的話。剛才在山上黑燈瞎火的,夭夭看不真切,只覺得這菖蘭郡主衣裳穿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格外繁複,不便行動。如今就著帳內油燈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菖蘭郡主身上穿的竟不是普通衣裳,而是一身描金繡鳳的大紅嫁衣,裙裾和袖口處則用金線繡滿鴛鴦。看來,孟菖羽沒有騙她,這菖蘭郡主的確是在大婚當日死去的。見夭夭神色恍惚,魂不守舍,孟菖羽只當自家阿姐被嚇住了,甚是老成的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現在整個大鄴朝都知道你為宋引上吊了。要想挽回名聲,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死纏著我那「姐夫」,讓他把你娶進門。看那時誰還敢說閒話。”夭夭心裡沉甸甸的。菖蘭郡主死前留下的那個爛攤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要複雜。這時,孟菖羽忽然探過來一隻腦袋,繃著小臉問:“阿姐,你真是被那妖婦活活釘進棺材裡的?” 驚魂大約這小郡王也不相信什麼死而復生之事,才有此一問。夭夭把雙手伸過去,道:“大約是的。”孟菖羽一看,立刻睜大了眼睛,小臉露出怒色。菖蘭郡主那十根手指生得極美,如剛抽出嫩尖的春筍般,又白又嫩。只是,她塗著丹蔻的十個指甲蓋,卻並不那麼圓潤漂亮,邊緣處似被什麼東西磨得十分尖利,帶著層薄薄的毛邊,中指和食指有的地方還結著褐色的痂,應是破皮流過血。她一個嬌生貴養的郡主,平日不會幹什麼粗活重活,哪裡會受這樣的傷。看樣子,宋引的託夢之辭只怕有一些依據,這菖蘭郡主被釘入棺材時,極可能還有一口氣,只是那口氣極微弱,被人誤以為死了。等棺材埋入墳中之後,這位郡主才慢慢醒了過來,窒悶中,瘋狂的用十指去劃棺材蓋呼救。這荒山野嶺裡哪裡會有人救她,就算真聽見了也沒人敢救,除非像今夜一樣遇上挖墳偷寶的盜墓賊。菖蘭郡主顯然沒有遇到,最後被活活悶死在了棺中。所以她才有機會借她的身體,還魂成功。這樣殘忍的事實,夭夭自然不能向孟菖羽道出,便道:“險些悶死在裡面,多虧一群盜墓賊將我挖了出來。”孟菖羽騰地站了起來,如炸毛的獅子般,挺劍怒道:“那個妖婦,我定饒不了她!”夭夭惑然,問:“哪個妖婦?”孟菖羽對她“失憶”這種智障行為已見怪不怪,霍霍磨著一口小白牙道:“還能是誰?就是咱爹從溫玉樓里納的那個狐狸精!”夭夭這才知道,西平侯除了原配夫人姜氏,還有兩房妾室。孟菖羽口中的“狐狸精”就是西平侯最寵愛的小妾柳氏。這柳氏出身青樓,很有一套狐媚手段,不僅把西平侯迷得七葷八素,還自稱會道術,能驅鬼降妖,保家安宅,西平侯幾乎去哪裡都要帶著她。菖蘭郡主上吊死了之後,柳氏說她命格凶煞,大不祥,恐要侵犯家宅,滋擾家主。西平侯起初不信,做主把愛女的屍身擺在了府中靈堂,誰料當夜便被鬼壓身一般,噩夢不斷,四肢無法動彈,喉嚨似被什麼東西扼住,呼吸困難,耳邊還縈繞著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像是一群惡鬼從地獄裡朝他撲來。次日,幸好柳氏制的一碗符水下肚,才讓他安寧下來。西平侯便聽從柳氏建議,把這個令他蒙羞的女兒釘入棺中,草草埋到了荒山裡。為安全起見,柳氏還在棺材上貼了幾張鎮鬼的符紙。柳氏立了一大功,西平侯越發對她言聽計從,連這次夜獵也將她帶了過來。夭夭聽得腦仁發疼。看來這西平侯府也非清淨之地,光一個柳氏,日後就夠她小心提防了。也不知那柳氏道術修煉到了什麼水平,會不會窺破她的身份。至於那西平侯,夭夭以前對他印象不錯,本還指望著能得他這個“侯爺父親”的庇護,如今看來,多半也是個惜命怕死的窩囊廢,和五年前的宋引差不了多少。說到宋引,夭夭突得想起另一樁緊要事,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口,有些緊張的問:“那方才在山上,宋引為何要說我是她的未婚妻子?”孟菖羽歪著腦袋想了想,一盆冷水潑下:“大約是怕你想不開,再跑去上吊吧。”“……”這小郡王畢竟還是個孩子,夭夭猜著也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便轉了話題,問他西平侯府的其他事了。季侯孫帶人匆匆趕到另一處亂墳堆,果見自己手底下那群夔龍衛被趕到了墳外,一列白袍玄甲、揹負長弓士兵目不斜視的守在邊上,陣勢肅穆,不允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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