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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話。自打那道賜婚的聖旨下了之後,夭夭面對柳氏時,便總有些心虛,甚至一種無法言說的愧疚。家仇未報,她卻要貪圖那絲安逸和幸福,嫁人了……嫁的還是當年公輸一族覆滅時,始終冷眼旁觀、並迅速與亂臣劃清界限的穆王府。即使穆王曾對嫂嫂施以援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為防止旁人起疑,夭夭出來時連海雪都沒帶。柳氏便一擺手,命寶兒先回沙暖院,道:“今日天氣不錯,郡主可願陪我在花園走走?”夭夭默默點頭。兩人無聲走了一段路,柳氏忽然笑道:“喜歡便是喜歡,有什麼難為情的?你小時候可不這樣。”夭夭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她的冷眼、嘲諷、責怪、質問甚至是怒罵,沒想到柳氏竟語氣極歡愉的說了這麼一句,一時有些發懵。柳氏沒漏過她眼裡的小情緒,有些心疼的道:“傻丫頭,你還這麼小,有權利追尋自己的幸福,和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些仇恨,有一個人揹負已經足夠了,不該再成為你的枷鎖。嫂嫂希望,你能開心,快樂,和所愛之人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不要像嫂嫂和你大哥一樣……”夭夭眼睛一紅,淚盈於目,哽咽道:“嫂嫂。”柳氏常年凝結如冰的眼球難得露出些許暖色,道:“之前在瑤姬村,他既肯以命護你,自然是值得託付之人。如此,嫂嫂也能放心了。”夭夭總覺得柳氏今日說話的語氣與往日格外不同,但來不及細琢磨,柳氏已從懷中取出一個長條形的雕花檀木盒子,趁著四下無人,往她袖中悄悄一遞,道:“這是嫂子特意給你買的新婚賀禮,盼你喜歡。”夭夭喉頭酸脹,眼淚立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隔日,皇族中現存輩分最高的、連今上都要喚一聲“皇叔”的長恭王領著一干王族勳貴浩浩蕩蕩奔至西平侯府,為穆王世子提親,裝著聘禮的青驄馬車從街頭一直排列到街尾,將整條永安街都塞得滿滿當當。沿街百姓們紛紛從窗戶中探出頭來,爭先恐後觀賞這“十里紅妝”的壯觀景象。 大婚兩日後, 穆王親自光臨西平侯府,與孟老夫人進行了一次不長不短的會面, 商議親事細節。西平侯府上下如臨大敵,無不戰戰兢兢, 孟侯爺更是嚇得連站都站不起來,被人用藤椅抬了一路,眼瞧著就要到前廳時,竟不爭氣的昏死了過去。“……”孟老夫人使出渾身休養,也禁不住老臉一紅。好在穆王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他這個窩囊廢親家公,只風度翩翩的囑咐孟侯爺安心休養,與孟老夫人相談甚歡。隔日, 整個鄴都城都炸開了鍋。無論時刻嗅著風吹草動的朝中權貴還是專注看熱鬧的市井小民,誰也沒料到,穆王府竟然這麼給西平侯府面子。向來門庭冷落的西平侯府半月之間生動的上演了一場“烈火烹油、鹹魚翻身”的大戲, 一下子炙手可熱起來,日日車馬盈門, 賓客不斷, 不管是以前有來往的還是沒來往的, 此刻都擠破了腦門來慶祝孟侯爺嫁女之喜。連孟老夫人和姜氏都忽然多了一腦門她們自己也不認識的“親戚”。西平侯府自開府至今就沒這麼熱鬧過。隨著婚期漸進,夭夭身邊更如雨後春筍般,蓬蓬勃勃的冒出許多“閨中密友”, 一會兒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一會兒是大理寺卿的掌上明珠,一會兒是某某伯爺家的嬌嬌縣主, 一個比一個千嬌百媚、身份尊貴。這些“密友們”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菖蘭郡主鬧出那些醜事後,她們是如何大義滅友、繞著西平侯府走的,此刻表現得一個比一個熱情親密,就差當場把夭夭拉到院子裡喝碗歃血酒、義結金蘭了。夭夭耐著性子與這些人虛與委蛇,連日下來疲累不堪。這日見海雪又拿著張拜帖風風火火的走進來,登時生無可戀的把臉埋在枕頭裡耍賴:“唔,我生病了,頭疼腳疼胸口疼,見不了客~”海雪見怪不怪,眨了眨眼:“是鄭尚書府的紅玉小姐。”鄭紅玉??乍聽到這個恍如隔世的名字,夭夭打了個激靈,立刻坐了起來。西平侯府外,果然停著一輛半舊不新的青蓋馬車。鄭紅玉依舊掛著一臉病態的蒼白,彷彿風一吹就要倒。縱然懷中抱著一個冬天才用得著的小暖手爐,她依舊掩嘴咳個不停。夭夭心裡頗不是滋味的望著車裡情形,人已到了府門口,突然不知道待會兒見了面自己該調整成什麼表情。“菖蘭。”鄭紅玉先看到了她,立刻有些自虐的把將要衝出喉嚨的咳意都咽回肚子裡,歉意的笑了笑,就要掙扎著起身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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