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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寧願相信那顆雲譎莫測的帝王之心,也不願相信本王麼?”穆王的臉色,和石牢四壁的青石磚面一樣陰沉,油燈光芒映照下,還隱隱透出一點森冷。只是那陰沉之中,不僅有冷酷、憤怒、焦慮,更有濃濃的失望。穆玄自然感受到了這點失望。他沒有回答穆王的問題,只是平靜道:“有什麼話,父王直接交代孩兒便是。”父子兩人都是極通透之人,有些話,不需點透,已各自了然。穆王深吸了口氣,微闔雙目,聲音幾近冷酷的道:“好,你給本王聽清楚了。第一,身為族長,本王不能放任你因一己之私慾禍害整個穆氏,所以你入宮之後,本王會將你逐出穆氏宗譜,以後,你再也不是穆氏子弟。第二,關於那些陣眼,本王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是替公輸家翻案也罷,是為你一人榮辱也罷,但本王絕不容許你做出勾結鬼族、禍亂江山之事,否則本王第一個饒不了你。第三,本王是你的父親,對你有教養之責,從不怕你給本王招風惹雨。可這風雨決不能招到你母親、你阿姐、你兄長和你靜姨身上。第四,算是本王給你的一點忠告。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皆是佛陀臉面,鋼鐵心腸,連至親骨肉都不肯全信,何況是旁人。你好自為之,莫要引火自焚。”“你,可聽明白了?”穆玄喉間一澀,啞聲道:“孩兒謹記在心。”穆王放在長案案面上的雙手緊緊攥成拳,揚聲吩咐:“來人,給世子更衣。”吩咐完,他才睜開眼,艱難的站了起來,也不看穆玄,大步朝那道鐵門走去。穆玄一時觸動心事,忍不住回頭望著穆王的背影道:“父王總說孩兒不信父王,父王又何曾信過孩兒?”穆王身影一頓,片刻,依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夭夭接到穆玄的信,是在這一日夜裡。再行三十里,他們就要進入劍南道,蜀中在望了。恰好他們所走的山道半山腰處有一座荒廢已久的道觀,宋引便提議在道觀裡歇一夜,次日一早趕路。夭夭欣然應允。出逃多日,宋引還是第一次在夭夭臉上看到如此明媚的笑容,一時怔住。及至看到她藏在袖中的那隻機關鳥,才恍然大悟。一時滿喉苦澀,胸中快意全消。入了道觀,夭夭連乾糧也不吃,就躲到後院的道舍中,點亮油燈,把機關鳥從袖中取出來,細細撫摸。這隻機關鳥,本是阿爹給阿孃做的,她看著漂亮,就死纏爛打的從阿孃手裡討了去。後來在初入太平觀的那一年,被她當做見面禮送給了穆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留著。信是包在一塊麻布衣片裡的,用的是以輕薄軟韌著稱的蠶繭紙,取出來雖然只有珍珠般小小一團,展開卻足有一尺見方。夭夭死寂了一路的心,像是突然燒起了野火,抑制不住的砰砰亂跳起來。她縮在香案下,把油燈端的更近些,如捧家珍一般,小心翼翼的將那團蠶繭紙展開,生怕折損了一邊一角。紙上畫滿縱橫起伏的線條和密密麻麻的符文,其中三個地方,以硃砂標註了紅色。看形狀與輪廓,很像一幅詳實而詳盡的大鄴朝疆域圖,但細看又不像。這張地圖上既沒標註行政區域、地名、城池名,也沒標註必備的官道、水道、路道等通行道路,更無山川河流名稱。反而像是將鄴朝疆土以某種不一樣的標準重新打亂劃分,再用符文和線條分割成一塊塊區域。這畫法,怎麼如此眼熟?夭夭急劇的想著,忽然一點靈感像初春的筍尖般在心底冒出了尖,她訝然自語道:“璇璣符?”她在阿爹書房裡見到過的那種璇璣符!這是公輸一族用來保護機密檔案而使用的一種古老秘術,一張圖包含數百種解法,演算法十分繁複,算錯或算漏一步,都無法得到正確的資訊。她跟著二哥學了一年,至今都不能畫出一套完整的璇璣圖,穆玄怎麼會畫?夭夭盯著這張圖看了半晌,灌了一腦子的符文,才發現圖最下面寫著兩行蠅頭小字:阿瑤,一別數日,如隔經年。一切皆安,勿念。今上急尋之五陣眼,即藏於圖中。善用之,餘願可成。字色暗紅,並非硃砂所書。夭夭初時的喜悅已蕩然無存,心裡唯有一個迫切的念頭。穆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為什麼會忽然傳信交給自己。這是一道保命符。夭夭明白,以穆玄的個性,除非他已護不了她,否則斷不會寄這樣一道保命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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