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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安眼觀鼻,鼻觀心,小聲問:“陛下,可要擺駕承清殿?”惠明帝點頭,往階下行去,王福安連忙撐起傘緊跟著,卻聞皇帝道:“換個人撐。你留在這兒,替朕盯著。”——————————————————————————御駕到了承清殿時,穆王已手捧辟邪劍,面容端肅的長跪在大雨中。身上所穿的紫色蟒袍也早已被暴雨淋透。“姐夫!”惠明帝急步下攆,也不顧明黃靴面和龍袍下襬被疾走的雙腳濺上大片泥水,就要把人扶起來:“姐夫這是做什麼?”一個是皇帝陛下,一個是尊貴無比的穆王。撐傘的內侍連忙伸長胳膊把傘高高舉起,罩住殿前兩道尊貴的人影。穆王把劍高高舉過頭頂,肅然道:“臣是來向陛下請罪的。”惠明帝嘆道:“姐夫如此說,可是要折煞朕!”偌大的承清殿,只有一君一臣二人,所有內侍和宮婢都退了出去,厚重的殿門也緊閉著,隔絕了外面的雨聲。“逆子無知,犯下大錯,臣已依族規將其逐出穆氏宗譜。他所行所為,與穆氏毫無干係,他是生是死,亦與穆氏毫無干係。只是,臣畢竟是他生身之父,對他有教養之責,望陛下念其初犯,饒他一命,把他交回給臣懲戒。臣必設法讓他交代出所有的事。”穆王堅定的聲音在大殿響起。“為表臣對陛下忠心,為替逆子贖罪,臣願將辟邪劍重交陛下手中,助陛下蕩平邪窛,保江山萬世太平。”惠明帝沒有接劍,平靜道:“姐夫打算如何讓他開口,繼續嚴刑逼供,廢掉他兩條腿麼?就算姐夫真狠得下這個心,朕要如何同朕的阿姊交代?”穆王:“就算廢掉他兩條腿,讓長公主怨恨臣一輩子,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鬼迷心竅,被人牽著鼻子往火坑裡跳!”惠明帝目光倏地一緊:“鬼迷心竅?姐夫這是何意?”穆王沉痛道:“光憑這逆子,哪兒來的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陣眼。此事,恐怕另有人在後面搗鬼。可惜這逆子被一個情字蒙了心,被人利用猶不自知。”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惠明帝怎會聽不明白。臉色緩緩沉下:“姐夫是說,公輸家那個丫頭?”穆王恨鐵不成鋼的道:“這世上,除了那個妖女,誰還能將那逆子迷得暈頭轉向、是非不分,連新婚妻子都要休棄。早知有今日,五年前臣便該將那逆子一劍了結,也省得今日麻煩!”“若果真如此——”惠明帝深吸了口氣,眼底閃現出亮光:“亡羊補牢,猶未晚也。只要姐夫能設法把那個丫頭找出來,這個死局自然就解了。”“劍有靈氣,握在常人之手與廢銅爛鐵無異,只有握在將軍的手裡才能成為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利器。辟邪,望姐夫收好。”穆王:“此事,還須陛下助臣一臂之力。”惠明帝:“朕力所能及,必盡力。”穆王一字字道:“請陛下準臣用邸報將那逆子被驅逐出宗族的訊息通報各地。”惠明帝面色凝滯片刻,並無多大的驚詫,只問:“通報各地,也會通報到洛陽,姐夫可想明白了?”穆王知道,走出這一步,他與靈櫻長公主之間的最後一縷夫妻情分恐怕都要斷了,一時心底忍不住蕩起一陣悲涼,依舊維持著捧劍的姿勢,道:“忠君報國,臣無愧於心。只是,臣還要最後一個問題,想請教陛下。”惠明帝點頭:“姐夫但說無妨。”穆王深深凝望著皇帝:“臣斗膽一問,當年那樁逆案的真相,陛下一直都知道,對麼?”又一道閃電劈下,將惠明帝面容映得雪白。“到底是逆案,還是冤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輸一族,必須得死。這個道理玄兒不明白,姐夫當心如明鏡。”皇帝半隱在暗處的臉顯得格外孤冷無情。穆王慢慢將捧著辟邪劍的手放下,道:“臣明白了。”——————————————————————所謂祖宗家法,其實是一根約三尺長、兩指粗、一端繫著明黃緞帶的藤鞭。穆玄雖是靈櫻長公主之子,但並不算正兒八經的皇室子弟。無論是那兩個內侍省的內侍,還是留在寒武殿監刑的王福安,心裡都明白,皇帝點名要用並不合規矩的“家法”,主要目的是懲戒,而非刑訊逼供。難為皇帝陛下暴怒之中還能存著這點理智,同時也從側面印證了陛下對這位外甥的疼愛。但懲戒不等於放水,相反的,要在不造成內傷的情況下,讓受罰者吃足皮肉之苦。這就很考驗掌刑內侍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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