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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雪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一個堂倌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正雙目發直的盯著她。說完,那堂倌從懷中掏出一支類似於火折的東西,放在嘴邊熟稔的一吹,青煙中騰地亮起一道火舌。“此處是供客人安睡之所,須造出夜晚之象,才能令客人安睡無憂。若有窗戶,反而不好。”堂倌一面說著,一面點亮了手邊的一盞長明燈。“這室中之物,皆是我們店主心頭之愛,小娘子仔細觸控,切勿折損了。”堂倌立在長明燈前,微微一笑。海雪便又轉回頭,一望手摸之物,面色大變,險些驚撥出聲。依照慣常房屋佈局,這面本該是窗戶的牆上,竟整面都掛著一幅仕女圖。畫中仕女,櫻唇似火,雙眸含愁,與方才所見一般無二。 雅室“貴客好好歇息, 有事搖鈴喚奴即可。”堂倌指了指榻邊的一根金線,便合上雅室門, 躬身退了出去。室內徹底暗寂,唯有案上那盞長明燈散著幽幽冷光。這種只有在墓地或祠堂裡才會點的燈, 竟這樣不顧忌諱的擺在一間鋪陳精緻的雅室內,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海雪呼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牆上那副仕女圖,見桌案上放著一個茶壺,便倒了碗熱茶,輕步偎到榻前,試著喚了夭夭幾聲, 卻發現夭夭臉色酡紅,身體燻熱,口中胡亂囈語個不停, 已然意識恍惚,根本就喚不醒。海雪暗道不妙, 看郡主這模樣, 只怕是真醉得厲害了, 晚上都不一定能醒得來。她思襯片刻,伸手捉住懸在帳前的那根金線,用力扯了兩下。“叮叮叮”立刻有清脆的金鈴撞擊聲自屋頂傳來。即使鬆開金線, 鈴音依舊久久迴盪。但海雪並看不到那金鈴行跡,暗想應是閣頂布了機關之類。不多時,雅室門被人緩緩推開, 鈴音戛然而止。還是方才那堂倌,只見他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微微含笑,躬身問:“小娘子有何吩咐?”海雪亦欠身回禮,目有急色,道:“我家小姐醉得很厲害,需要一碗解酒湯。”堂倌眼皮一抬,往榻上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笑道:“小娘子莫急,奴這就去取。”便恭聲告退,再次合門離去。外面的新鮮空氣再度被隔絕。海雪只覺這室內的每一寸空氣都漂浮著令人發悶的陳腐氣息,好幾次都忍不住走到門口,欲將門開啟,可一想到雲裳閣人多混雜,其中不乏陪同家眷過來逛首飾的男子,郡主這副酒醉的模樣委實不宜讓外人瞧見,也只能生生忍住了。她漫無邊際的想,自打從荒山裡回來後,郡主性情的確變化很大,以前那樣一個嫻靜溫柔的女孩,現在卻跳如脫兔,坐都坐不住,對一切鮮活的事物都表現出濃厚興趣。以前郡主最愛呆在書房中臨摹古人真跡,尤其是那些傳世名畫。可回府這大半個月以來,卻連筆都沒摸過,反倒是她以前半滴不沾的酒,現在卻成了心頭之好,竟貪喝至爛醉如泥。“篤、篤、篤”海雪發呆時,三聲緩而沉的敲門聲,兀得傳了進來。那堂倌離開不到一息功夫,不可能這麼快折返,就算真有事折返,也會先在門外通稟,而非直接敲門。海雪心砰砰劇跳,緊貼著門,抬高聲調:“是誰?”外面並無人回答,依舊是三聲“篤、篤、篤”極富節律的的敲擊聲。海雪感覺自己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裡,又鬥著膽子問了兩聲,門外依舊是沉默以對,只重複著敲門的動作。時間在僵滯中一點點流逝。見室內之人不肯開門,外面的敲擊聲陡然變得急促起來,像雨日“噼噼啪啪”落在屋簷上的雨點一般。海雪望了眼夭夭不大安穩的睡顏,心想這光天化日之下,又在這樣人流密集的首飾鋪裡,遇上歹徒的機率實在微乎其微。便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趁著敲擊聲正密集時,猛地推開了雅室大門。——————————————————————夭夭又做夢了。只是這一次,她夢到的不是蜀中的家,不是阿爹阿孃,也不是大哥二哥,而是一座略破敗的古廟。她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腦袋還有些發沉,四肢也有些無力。睜開眼皮一看,昏黃光暈中,一座高大的佛像便映入了眼簾。此刻,那佛祖眼瞼低垂,雙掌合十,正一臉慈悲的望著她。大約是太久沒人打掃的緣故,佛祖的眼角眉梢佈滿蛛絲與灰塵。佛像前的供案上也沒有香燭供品,只亮著一盞甚簡陋的油燈,應是有人新擺上去的。她是躺在供案下的一塊空地上,身下鋪著一件破舊的布袍。袍子下面大約還墊著稻草一類的東西,她躺在上面軟軟的,並不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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