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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酒精的安慰，任溪睡得安穩，夢裡或許，會有隻小柯基在飛奔撒歡兒吧。第二天。任溪起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多了一碟三明治和一盒牛奶，還有一張手寫的字條。字條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吃飯”。看到字條，任溪就知道母親回來過了。昨天喝酒的杯子已經被清洗乾淨，裡面現在是一杯水。他喝了口水，拿起裝著三明治的碟子，卻發現碟子下面還有點兒別的東西，一個大信封，信封上面有一行小字。信封上面的字跡是和任溪很像的那種，清瘦有力：“聽說這出戏不錯，你們年輕人都挺喜歡，和同學去看吧。”任溪從抽屜裡取出裁信刀，乾淨利索地裁開信封，取出來裡面的戲票，發現是《戀愛的犀牛》。任溪覺得有些意外。他聽說過這出戏，這出戏的確是有名，但是他卻一直沒什麼興趣，因為這隻犀牛是“戀愛的”。要是隻“哲學的”犀牛，可能他就會更有興趣一點了。不過任溪最近突然開竅，對某隻柯基處男心動，所以他倒是也不反感這個“戀愛的”犀牛。去看看吧，任溪想，叫上小柯基。不過小柯基會喜歡看戲劇嗎？那隻傻柯基一看就是個理工男的好料子，一上毛概就睡，估計書也不怎麼喜歡看。說實話，帶這隻柯基去看幾百上千的戲劇，還不如幾十塊電影院給他買張喜劇或者動畫片的票，他來得更開心。帶柯基看戲劇什麼的，價效比太低。那不然呢？要不送給秦崇當酒的回禮好了。可是座位是挨著的，會不會有些曖昧？任溪猶豫了再猶豫，最終決定給自己的母親打個電話。電話過了一會兒才被接通，也許因為是週末本身就算加班的原因，被接起來的很快。任溪的母親一邊翻著資料一邊道：“喂？”任溪向來沒有那種寒暄來寒暄去的毛病，他直接道：“我一個人用不了兩張戲票。”任母嘩啦啦翻資料：“你不說讓你跟同學去看嗎？大學還沒有關係比較好的同學嗎？我記著以前那個經常找你的小秦也是q大的啊，要是沒人的話你和他看去。”秦崇以前經常來找任溪玩兒，回家路上也要一直纏著任溪，雖然任溪不咋愛理他，但他還是在任母那兒混了個眼熟。任溪沒有告訴他媽秦崇到底對他抱著的是個什麼心思，所以他只是道：“他不合適。”“怎麼不合適了？”任母從桌子上摸起一根鉛筆：“人家不是挺喜歡你的嗎？”任溪心中一驚，也不知道他媽到底都知道了點兒啥。任母輕描淡寫地道：“男生也沒什麼。以前你和那個孫妍談戀愛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對人家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問題是你都這麼大了，我也沒見你對哪個小女生上心過。同性沒什麼，你都大學了，該試著談談戀愛什麼的了。”一邊說任母還一邊用鉛筆在資料上標註著。任溪沒承認沒否認，也沒和他媽解釋比起來同他更接近雙。他只是道：“我對秦崇也沒興趣。”任母道：“那就去和人家好好說說清楚，去看吧。”任溪沒有再反駁，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任母又說了幾句讓他按時吃飯之類的，就要掛電話。想起來搬出來住的事情，任溪道：“媽，你先別掛。”“怎麼了？”任母將電話放在桌子上開著外放，開始在資料上寫批註。任溪道：“我想搬出來住，就住那個小房子。”任母也沒反對，她道：“都行，隨你。那房子是不出了傢俱什麼都還沒有來著？我一會兒給你多轉些錢，你看你需要什麼，冰箱之類的，自己去買。”任溪應道：“好。”任母又叮囑了一句：“住哪兒無所謂，你記著吃飯就行。”任溪又道：“好。”任母問道：“還有事兒嗎？”任溪說：“沒有。”然後任母就掛了電話。任溪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是他比較喜歡的那種，少鹽少糖，沙拉醬只有薄薄的一層，生菜放得很多。不一會兒，手機就提示他轉賬到了，他開啟看了看金額，足夠他買各種大件兒小件兒。關了手機，任溪又看了看戲票。沉思了一會兒，他拿起戲票，出了家門。過了十幾二十分鐘，他站在了秦崇家的門口，又摁了摁門鈴。這次門鈴兒響了三遍才開，可以確定是本尊。秦崇還是鬆鬆垮垮裹著浴袍，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現在才早上七點半……任溪？”他那點兒睡意，在看清楚來人是任溪之後，消散得無影無蹤：“你怎麼來了？還酒？不對啊商場都還沒開門呢，我不是說了請你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