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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爹也被他剋死了……我們那條街上誰不知道喲!”
“我兒子……我兒子小時候跟他混的,沒幾年就跳軌死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啊!天殺的,他在牢裡一定咒著我兒子給他陪葬呢!”
在這吵鬧聲中,夾雜著許多混亂的呼吸聲,林闕聽出來了,那是夏諧的。
錄音後半部分是激烈的衣料摩擦的聲音,最後只聽得夏諧喊了一聲:“你給我滾!!!”,錄音便斷了。
那簡直不像是夏諧的聲音,夏諧說話總是很平,少有起伏,而這一聲喊,他幾乎把嗓子都喊破了,抖得不像話。
林闕低頭把錄音刪除了,那些資料也被撕碎了放進了袋子裡,然後塞進大衣口袋。
他抬起頭的時候,注意到夏諧額頭上發了許多汗,把頭髮都潤溼了。於是便拿起毛巾仔細把汗擦乾。
夏諧的臉很蒼白,也很年輕,但看起來已經遭受了許多的風霜,以至於在夢中還蹙著眉頭。
他看起來活得太累了。
那賣水果的女人姓白,叫作白美玲。以前在燈籠街做過時間不短的暗娼。她有一個兒子,十七歲的時候死在鐵軌下,說是自殺。
兒子死的時候,她已經被一個廣東老闆包養,廣東人很迷信,出了這事,嫌她晦氣,很快便厭棄了她。白美玲年老色衰,愈活愈落魄,以至於淪落到賣果為生的地步。
林闕收到資料的時候,被告知這女子前夜喝了過多的酒,翻下護城河裡淹死了。
林闕和夏諧之間從沒有提及夏諧的往事。就像是心照不宣的一種默契。
現在在這病房之中,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守著,真和他們三年前的談判一模一樣。
那場夾著脅迫的談判之中,林闕是步步緊逼的,他放低著姿態,先擺出了好處。當夏諧拒絕後,才拿出要挾的武器。
“夏諧,你的媽媽還留給你一套房子,對不對?”
這句話一說出,夏諧便都明白了。
除了表面的意思外,也意味著他前半人生裡的所有。包括他居住的地方,他讀書的學校,他的父母,以及更重要的是,他殺人的過往和三年的牢獄之災。
這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下砍在夏諧的背上,把他的骨頭都砍平了。
因而林闕在這些年裡,常常想著,自己當初怎麼會這樣殘忍。
夏諧的前半生可以說是很簡單。就算有波瀾,也可以輕輕巧巧地概括過去。
白美玲以前住過的燈籠街,就是夏諧從小生活的地方。那條街是這座城市有名的貧民窟,充斥著最骯髒的汙水,最貧窮的人群。
他的身生父親是國企的一個小職員,患著慢性肺病,已是三期。九十年代國企破產,他父親失了工作,也沒有錢買藥,不久便死了。
自那以後他的母親便找各種活去養活這個兒子,還一直供著他讀書。
夏諧的脾氣看來天生便是冷的,不討人喜歡,在學校裡也常和人打架。
後來,他母親也許實在是活不下去,給他找了個繼父。過了約莫大半年,他便把他的這個第二個父親給砍殺了。就此被判了三年的刑期,最好的年紀,便全部都葬送在牢獄之中了。
在獄中也出了事,說是割了一個獄友的頸動脈,被關了一年的單人牢房。
至於出獄以後的事,大半林闕是都親眼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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