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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味中,她回想起了滿口“情”啊“愛”啊的君省知和許芝林。
君省瑜心頭再次浮現起那種宿命的悲哀,她如夢初醒般地打量起這個外甥,發現他的面孔,身板,舉止,都那樣像他的父親。
就在此刻,她隱隱感受到,眼前的人將不可挽回地走上他父親走過的道路。
怎麼可以。
君省瑜深吸了口氣,勉強鎮靜道:“翰如,你沒有資格說不。”
“人必須結婚,而且,必須和比自己更優秀的人結婚。這樣才是正確的。”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君家曾經有過的錯,我不會讓你再犯。”
多說無益,晚飯時君省瑜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飯後則直接進了書房。
秋姨收拾好餐桌,端著客廳的盆景,走到陽臺。她手裡拿著剪刀給盆景修枝,一邊抬頭看了眼晚風裡的君翰如。
煙霧飄蕩在晚風與晚霞中,君翰如手臂的襯衫袖子已經卷起,他平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者說,在想誰。
秋姨是最先發現君翰如變化的人。君家人都愛喝茶,幾代傳下來,無一例外。她在君翰如家收拾,像往常那樣把茶几上的杯子歸攏到盤子裡時,忽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一聞,才知道是酒。
想到這裡,不知怎的,秋姨沒有忍住,說道:“翰如先生,最近屋裡安靜許多了。”
這個“安靜”,可以有很多的意思。
溫隨的事,君翰如沒有瞞著秋姨。她從君垚梅望還在世的時候一直做到如今,識大體,知分寸。雖然她之前說“沒法做主”,但不到萬不得已,而君省瑜又沒有察覺,她是不會說的。
自從溫隨來後,床單被褥上的痕跡自不必說,那些細小細節裡,總歸會留下許多屬於另一個人的痕跡。但是這些最近統統沒有了。
“嗯。”秋姨說得隱晦,君翰如也懂得。“他走了。”
秋姨剪枝的手晃了晃,點點頭:“這也是好事。”
她記得那日推開門,突然發現臥室裡多出一個男人來,雖然看不清楚,但聲音竟那般怯懦膽戰,使人聽了不禁嘆息。
“不錯。我最近總是在想這件事,可結果都告訴我,這是好事。”
一支菸漸漸抽完,君翰如才再次開口:“秋姨,人為什麼會回想過去的事情。”
他又問了個“為什麼”。
秋姨已經修好枝,在水池裡沖洗剪子:“我一個老婆子也不太清楚,不過,翰如先生,人總歸會對過去有點感情的,否則怎麼會反反覆覆地想?”
“有感情?”君翰如低聲重複了一遍。“這是在回頭看。”
“算是的。”
“那如果我偏要往前走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秋姨,看上去這句話也並不是問秋姨的。
大概是在問自己。
像在做什麼最後的搏鬥與掙扎。
36
相比君翰如,溫隨的人生前進得卻很快。快到似乎要把過去一年,不,是十年蹉跎的歲月,全部彌補回來。
這兩個人,一個是全然主動,自主地支配著自己的人生,而另一個卻是被動的,家庭,生存,父母,許許多多的因素迫使他往前走去。
溫隨被動慣了,也習慣於為他人而活,這也是為什麼他在感情裡是同樣的委曲求全,小心翼翼。
他為別人奉獻了太多,自己卻一無所得。
入秋的時候,溫進的孩子得了病毒性流感。縣城的醫療設施很差,一個多禮拜都高燒不退。
家裡人實在怕孩子燒壞腦子,留下什麼病根,就麻煩溫隨找找n市有名的兒童醫院,留了溫母守家,溫父,溫進和玲玲帶著孩子來市裡看病。
他們在這鋼筋水泥的城市叢林中簡直要迷了路,繼而感到恐慌。即使拿出了最好的衣服穿著,可走在路上時,還是顯而易見的寒酸。玻璃幕牆築成的大廈,他們仰著頭望,也望不到頂。
溫進的兒子大名已經起好了,叫溫明,光明的明。
和他爸爸的一樣朝氣蓬勃,有希望。
溫明被抱在玲玲懷裡,掀開滾熱的小眼皮,看著爸爸媽媽和爺爺跟在溫隨後面走。
溫父一輩子在土地上過活,溫進雖有力氣,但性子木訥,玲玲是女人,抱著孩子已經氣喘吁吁,因此所有擔子都落到了溫隨肩上。
溫隨的公司基本不讓請假,他只能一天裡做兩天的工作,擠出時間帶孩子去看病。
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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