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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對她來說最大的誘惑只有他。可是他越來越優秀了，她想要追上他可能力不從心，想要依附於他又太傷自尊了。她想不好。她的未來被一陣濃霧籠罩，看不清模樣。週末回家的時候，勤簡剛好在和艾姥姥視訊通話。她們這兒的天已經黑了，他呆的地方卻正陽光明媚著。影片裡，他的背後有一扇明亮的窗，窗戶外是銀色的沙灘和浩瀚的大海。到底是自己喂大的狼崽子，艾姥姥看見他越長越好，心裡比吃了仙桃都舒坦。艾姥姥本來是想叫艾果兒過來和他說話的，可是艾果兒哧溜一下就躥上了樓。影片裡傳過來的影像中，只看見了她天藍色校裙的衣角。勤簡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一開始就知道的…她不會來找他。艾果兒的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又固執的驕傲。就像她什麼科目都不好，莫名其妙的只有數學好一樣，也許她是有那麼一點點邏輯上的天分，但更多的原因只是那是她最後的驕傲，沒有原因的倔強。換句話說，她哪怕數學不好，也肯定會有一個其他的科目非常非常的好。這就是艾果兒內心最深處的小驕傲。艾果兒到底沒和艾青華提起出國的事情。倒是艾青華受了勤簡出國的影響，自己在心裡反覆了掂量，把他女兒送出去也不是送不起，別說他手頭上還有兩個專利，賣掉一個給她做學費，簡直綽綽有餘。就是一個專利都不賣，也負擔的起他女兒隨便想去哪裡，只要她不想上月球和火星就行。不過這事兒吧，主要還看艾果兒，她想不想以及願不願意。艾青華也並不著急，高三開學了整整兩個月之後，才似無意間和她提起這件事情。&ldo;哎，果兒，你想出國嗎？&rdo;她爸的語氣過於輕鬆，讓她一度以為他問的是&ldo;你吃不吃白菜啊&rdo;。艾果兒很糾結，但最多糾結了有五分鐘，堅定地搖頭。艾青華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不失望，又問她：&ldo;那你想好要考什麼大學了嗎？&rdo;這個問題，高二的時候可以不想，高三就必須得想了。艾果兒緊皺著眉頭，說：&ldo;我還在想。&rdo;這一想就又想了小半年，再一次提起這個問題，是即將開始三模考試的時候。這一次，艾青華沒問，艾姥姥老將出馬。&ldo;果兒，你告訴姥姥你準備考哪個大學呀？南邊還是北邊兒，姥姥好給你準備東西呀！&rdo;&ldo;姥姥不用多麻煩，我看了就咱們市的警察學校就挺好的。&rdo;艾果兒眯著眼睛笑。這話說的並不假，他們市的這所警察學校，還真的是警校裡數一數二的。不過，別說艾青華的心裡有疑問了，就連艾姥姥都想不通。她又問了：&ldo;果兒，你真的想當警察？你小時候立的志願可多了，姥姥記得，有當醫生的，有當老師的，有當科學家的，就是沒說過要當警察啊。&rdo;&ldo;小時候立的志願不算數的，我現在就立志要當咱們小區對面派出所的片警。可以步行上下班，每天中午還能吃上姥姥你做的熱乎飯，爽呆了。&rdo;艾果兒笑嘻嘻地說。她爸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一下，大腦的第一反應是他女兒是不是那年在大山裡受了人販子的刺激，這才想當人民警察的？然，大腦的第二反應就是不會的，他女兒一向神經大條，像那種事兒，根本不會給她留下多深刻的記憶。還有，她覺悟沒那麼高。這反應過來之後，心塞到了無語。真不想問他女兒……就不能定個遠大點的志願嗎？比如立志當個公安局長除暴安良什麼的，或者立志當個福爾摩斯抓盡全天下的罪犯！出，出，出息呢？你的出息都喂狼了？偶爾不現實一次是不會死的好嘛！艾果兒斜睨了一下在風中凌亂的她爸，就當這事兒他同意了。但她也沒說，其實她一開始想上的是他們市的那所軍校，但她都打聽過了，軍校管的太嚴，週末也不讓出校門，而且畢業了分配工作指不定得分配到哪去呢。警校相對來說，管理上又鬆了一點兒。而且招警考試的時候，也有就業方向，反正她就想在這個城市待著，不挪窩。就在竇雲朵她們把未來的目標撒向了市外省外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要走遠。竇雲朵也特想不明白地說：&ldo;果兒，你是不是有病呢？好不容易有機會獲得自由，沒人管了，你又選一個家門口的學校！活該被管一輩子。&rdo;艾果兒撇了撇嘴是這麼回答的：&ldo;我還沒斷奶，總行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