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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副總，多生疏啊。”詹和青過分熱絡，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叫我名字就好了。”宋怡和他相約吸菸室、崇遊附近咖啡廳那麼多回，就從沒見過詹和青這種態度。她看一眼池招，也是恨得不拿魚線勒死他的表情。總之，宋怡與詹和青兩個人步行去停車地點取水。輪到他們單獨一起的時候，氣氛並不尷尬。憑藉二人私下的合作協議，宋怡也算拿著一筆不薄的收入。她又想起李梅的事，忍不住多問：“請問副總這裡可以提前預支工資嗎？”宋怡幫詹和青鎖了車門，她提著醫藥箱，他抱著水，兩個人一同往回走。“你最近急用錢？”詹和青問。宋怡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也不是。”她承認自己還沒下定決心究竟要怎麼辦。“可是可以，”詹和青說，“但你能不能多幫我一點？”“什麼？”接近池塘，詹和青彎腰放下水前朝她擠眉弄眼：“幫我打聽周小姐對我的印象啊！”說著他先一步把礦泉水放下來，宋怡會意後轉過身去。她朝前滑了幾步下坡，然後就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有些涼爽的春天，池招卻已經穿著短袖，把玩草梗的手蒼白而有力，他漫不經心盯著水中的浮漂。周書畫則坐在他身邊，兩人靠得很近。她面帶微笑，睫毛修長，正細碎地說著些什麼。好漂亮。陽光與林間的風聲靜美安逸，他們倆都是極其漂亮的人，氣質也溫吞合拍，乍一眼看上去好像偶像劇的男女主角。宋怡滯留在原地，直到詹和青從身後拍她一下，才回過神來。“怎麼了？不下去嗎？”詹和青問。聽到聲響，池邊兩人才轉過頭看向他們。周書畫原本坐在池招身旁低著頭，現下站起身來，嫣然一笑衝他們招手。不過崴到的腳似乎又在痛了，她又立刻微微抿嘴彎下腰去。下去之後，宋怡和周書畫去旁邊樹蔭下塗藥。宋怡蹲下身，把周書畫的腳取出來。的確有些紅腫，但並不嚴重。“對不起，麻煩你了，宋怡。”周書畫非常慚愧地說，“我是那種痛感比較強的體質，一點小傷都難受得不行，不好意思。”宋怡專心致志給她檢查傷處，隨口回答：“沒事。”宋怡把藥交給周書畫，等待她自己塗好的過程中站起身來。周書畫俯身塗抹著藥膏，忽然又抬起頭朝宋怡苦笑：“其實我很羨慕宋怡，你這麼堅強，又很能幹，能幫池總很多。他其實很難相處吧？辦公室裡大家都這麼說。要是我有你一半優秀就好了。”“你謬讚了。”宋怡出神地觀察著樹枝，霎時間想起剛才詹和青的委託，“說起來，對於詹副總，周小姐你是怎麼想的？”周書畫像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一時慌張，擺著手說：“哎！你怎麼突然……我能怎麼想呀！”“你之前跟我說的時候也知道，副總在追求你。”宋怡繼續問下去，“你覺得他怎麼樣呢？”周書畫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時，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可能，還是有點不習慣。”周書畫面帶微笑，身上散發著清澈而透明的氣場，“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但是，我覺得，他對我來說還是更像哥哥。”宋怡解決了想知道的問題，點點頭說：“原來如此。”直到吃完午餐，宋怡也沒找到機會跟詹和青單獨說話。她陪受傷的周書畫回去休息，而池招和詹和青則繼續釣魚。等宋怡和周書畫回到住處，周書畫卸完妝塗了素顏霜出來，宋怡正坐在木沙發上看手機。她本意是想了解一下父母的近況，點進社交軟體時偶然手滑。然後她看到周書畫更新了這樣一條公開動態。文字是概述踏青旅行，幾張配圖有山水、別墅、和宋怡的自拍，以及一張她和池招的合影。唯一能用來形容它的詞是“漂亮”。池招正在釣魚，絲毫沒有看鏡頭的意思，而周書畫則在他身邊閉著眼睛微笑。她傾斜著頭，不仔細看的話，就好像靠在池招身上一樣。看到這張照片的宋怡握著手機，片刻後，她不帶感情地開口：“周小姐。”周書畫起身眨了眨眼睛：“嗯？”“請刪除這種會對池先生造成不良影響的照片。”宋怡逐字逐句、毫不留情地說道。與此同時，釣魚的二人百無聊賴，也掏出手機打發時間。池招平時很少刷社交網站，但詹和青看見了周書畫的那條動態。“哇，好難得，有宋秘的照片。”他挑眉，沒有多想便拿給池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