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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就不好了!”陳星抓狂道,“壓得太緊啦。”項述一手覆額,奈何時間還沒到,只得忍著。這幾日的風雪異常大,建康迎來了五十年一遇的大雪。陳星記得上一次來時明明沒有這麼冷才對,但這已是他們在新的輪迴開始時,所度過的全新一年了。曾經對敵人動向瞭若指掌的優勢,秋天過後,亦已不復存在,唯一能作為參考的,便只有袁昆讓他們所經歷的夢。接下來要怎麼做,再也沒有提示,只能靠自己了。陳星裹著厚厚的衣袍,注視四周,在記憶裡那缺失的一年夢境中,世界亦如此冰冷、晦暗,一切都籠罩在一層灰濛濛的霧裡。冬至前一天,眾驅魔師在赤壁南屏山下集結,謝安帶領眾人頂著風雪上山去。山頂,溫徹與新垣平坐在一塊石頭上,低聲說著話。新垣平手掌覆著溫徹的雙手,為他取暖。兩人的眼睛已奇異地變成了冰藍色,彷彿鑲嵌著寶石一般。陳星有點驚訝,觀察片刻。新垣平說:“全過來了麼?”陳星祭起心燈,照亮山頂,酉時入夜,己方除了驅魔師們,尚有兩隻魃王——司馬瑋與鬼王也來了。地面現出法力流動的軌跡,新垣平沉吟片刻,說道:“等罷,到得子時再開始。”溫徹說:“速度一定要快,審問屍亥,只能給你們半個時辰。接著為陳星分魂,又要花掉半個時辰,一旦超過時間,就得再等上一年了。”大夥兒紛紛點頭,拓跋焱說:“將王子夜從落魂鍾裡召回人間後,他萬一不願說實話呢?”“不,”陳星朝拓跋焱解釋道,“這是有選擇的,我們並非連他的三魂一起問,否則以他先前那德行,絕對不會告訴咱們詳情,說不定反而還會騙人。”謝安點了點頭,說:“三魂之中,天魂為‘我’,地魂為一生中的記憶,人魂,則承載了愛與恨諸多情愫。王子夜恨我們,恨所有的人族,雖然不知道他在恨什麼。但待會兒,咱們將他主宰強烈情緒的第三魂,用這個法陣予以分走,只留下他是誰,以及他的生平記憶。”拓跋焱“哦——”了一聲,明白了,這麼一來,王子夜的怨恨便從靈魂裡被除去,大家反而可以心平氣和地討論一些事。眾人各自散開,陳星與項述坐在一起,今夜實在太冷了,讓陳星想起離開卡羅剎,前往雪原上星羅塔的那一夜,那天有鳳凰重明陪伴,尚不覺得寒冷徹骨。今夜的雪下個不停,近乎將整個法陣都一起蓋住,無邊無際的大雪染白了漫山遍野,折射著雪夜的亮光,天地間白茫茫的,反而有種純潔的況味。項述搓了搓手掌,將手搓熱,握著陳星的手,注視他的雙眼。“今夜過後,”項述說,“你的心燈保不準就要沒了。”陳星低聲說:“還真有點兒不捨呢。”繼而笑了起來,說:“我真的很感激它,緣因有它,才得以與你相識。”項述眉毛上、頭髮上都是雪,兩人坐在一棵樹下,就像敕勒川定情的那天。“就算沒有遇見我,”項述說,“你也會找到一個很愛你的人,陪你快樂幸福地過一輩子。”“沒有遇見你,”陳星喃喃道,“又怎麼說得上,是幸福呢?”項述彷彿想低頭親吻陳星的唇,但他看著陳星的雙眼時,忽然改變了主意,改而摟著他,稍稍抬起一個角度,親吻了他的額頭。陳星伏在項述身前,聽見他的心跳,彼此的靈魂正在這雪夜裡共燃,他感受到了項述想說的一切,印在額上的那個吻,意味著與他生死相隨。“開始罷,”溫徹起身說,“時辰到了。”冬至雪夜,一年中陰氣至為鼎盛之時,在這一夜裡,地脈之力經過一年的輪迴,到達了極致,壓制了天脈的力量。到得天地脈流轉,再六個月後,夏至午時,天脈方奪回至盛之力。此刻蜿蜒的地脈在法陣的力量下,朝著南屏山開始匯聚,透露出隱隱約約的光芒。懸浮在分魂法陣陣眼上的落魂鍾,頓時受到感應,鐘體內嗡嗡作響,內裡禁錮的魂魄正在極力衝擊,設法逃離它的禁錮。陳星與項述一同走進法陣中,陳星抬手,握住了落魂鍾,項述則一手搭著他的腰,若即若離地站在他的身後。謝安、拓跋焱、馮千鈞與肖山各站東南西北之位守護法陣,鬼王、司馬瑋佔據陰面,新垣平與溫徹站了陽面。陳星有點緊張,說:“我要逆轉落魂鍾了。”“來吧,”項述沉聲道,“不必擔心,心燈還在你身上,大不了再抓他一次。”新垣平一開始施法,便猶如變了個人一般,沉聲道:“各驅魔師聽令,守護法陣!大驅魔師請開拘魂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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