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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浩蕩,拂過百里樹林,饒是這大風鼓動,束城的天色卻還陰著,束城碼頭便是最靠近秦山的江岸。
江岸旁,一隊人馬早已候在此處,他們身披銀甲,腰帶佩劍,在江岸旁站得端正,這一隊是安南派來接迎帝京來人的護衛。
未久,江面之上的浪大了起來,碼頭的吏官敲響了避讓的鐘聲,這是有大船靠岸,眾人紛紛避讓開。
“那是什麼……”
不知是誰一聲驚呼,眾人抬首便可遠遠地見到數十艘玄黑的船疾馳而來,外圍船隻身形如梭,較尋常商船靈便許多,尤其是船身周圍的大型弩架讓人一眼便能認出這並非一般船隻,這幾十艘搭載著強弓重弩的飛渡刻意收斂著航行速度,共同護持著中間的大船,而那大船之上飛揚的便是雲生的旗幟。
這支船隊浩浩蕩蕩,以絕對的壓迫之感朝岸邊壓近,饒是那吏官見此都不由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又看了看手中的登記簿,確認是雲生的船今日到岸,遂才安了心。
不遠處候著的兵士亦被眼前這景象所懾,重器之姿鼓動著人心。
待到船體徹底靠岸,便見在嬤嬤的攙扶下,幾名貴婦人自上緩緩而下,來迎接之人趕緊上前見禮,態度甚是恭敬。
阿笙是最後一個下船的,她披了一件長袍,用兜帽擋一擋江風。
束城過後便是秦山,那巍峨的山脈延綿不絕,也將山水氣脈斷在了秦山以北,一山之隔便是兩個世界。
阿笙抬頭看了看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影,恍若橫陳的巨獸,讓人遠觀便生了敬畏之心。
若無江淮這一場意外,她該是不會這麼早來秦山的,她抬眼看了看遠處的江面,這一條自束河而下的河流即將在前方分流,它充沛的江水將繞過秦山,留給山南一片貧瘠。
而她這一次要做的便是將魏徵的軍隊帶出秦山……
念及此,她攏了攏兜帽,遂抬步下了船。
夜幕之下,一隊掌燈的宮侍低垂著頭走過冗長的宮道,忽聞身後快速的腳步聲,遂躬身往旁側又行了幾步,給來人讓開了道路。
這個時辰敢在這長續道疾馳的便當是給皇帝送信的。
紫薇殿內燈火未歇,自新帝登位以來便十分勤政,每至深夜才會休息,而今日正值定海督軍靜嚴回京,二人相談甚久,現下殿內已經傳了第三盞茶。
此刻殿外傳話,江淮來了急信。
殿內二人聞此面面相覷,遂想起阿笙此刻當是在江淮,於是傳人入殿。
“她連封賞都還未討便跑去了江淮,也不知情況如何。”
新帝嘴上說得輕鬆,開啟那薄薄的一張紙看了一眼,卻是越看眉頭蹙得越緊。
靜嚴見他神色不對,遂問原由,新帝便直接將手裡的信遞給了靜嚴。
夜風撩動著燈火,饒是靜嚴看完那封信也是沉默了良久。
“讓鎮南軍北巡震懾江淮,這不是胡鬧麼?”
聽新帝這般問,靜嚴微微蹙眉道:
“此事並非世族仇恨那麼簡單。”
靜嚴將手裡的紙張又工整地摺疊好,置於一旁的案上。
“竇氏手中的朱雀樓掌的是央國糧脈,若是誰人都敢動竇氏,聖上又如何穩民生之計?”
“再者,就算阿笙選擇退讓,此刻將朱雀樓讓出來,我們手中還有誰能接下來?若是這民生之計當真落入了江淮的掌控……”
“所以竇氏的反擊必須強烈。”
靜嚴的話未說盡,但意已明,這件事上帝京須容得竇氏手段強硬,才能壓下來那些蠢蠢欲動的野心。
但新帝亦有自己的擔憂,軒帝的前車之鑑還歷歷在目,與江淮動手還遠不是時候。
靜嚴聽聞他的擔憂,罷了罷手。
“這與那時不一樣,如今是竇氏因老夫人之事與江淮有恩怨要了,關帝京何事?”
“我們只需做好面子功夫,容她竇二姑娘當一個依仗皇權而跋扈之人就好。”
新帝倒也聽懂了靜嚴的意思,換言之,無論江淮那邊發生了什麼,都非天家的意願,更何況這裡面還夾雜著一個魏徵,朝廷如今對於軒帝放權於魏徵也頗為頭疼,他穩坐安南,攬盡一方權勢,他所行之事也算不到帝京的頭上。
靜嚴起身,走向殿側的江山圖旁,那是以沙盤堆疊的南方地勢,上面山林地貌,一覽無餘。三代皇帝都將此沙盤放在紫薇殿內,足見江淮這一方天地始終是天家的一塊心病。
“你確定此舉不會激起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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