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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漪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地方，等著對方要說的話。說實話，梁漪又莫名地感到了一絲緊張，實際上在這一週的時間裡，她有好多次都覺得心臟快跳了出來。紀澀言卻又慢慢地放開了她的手腕，垂下了頭，說：“沒事。”她又抬起了腦袋，“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現在的生活是不是真實的。”“溫暖的生活。”她又補充了一句。 紀澀言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梁漪以外, 沒有告訴任何人, 就連沈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 她也在強裝無事發生。梁漪不是很理解，她也開口問過，為什麼連沈珩這樣親近的人都不告訴, 紀澀言的回答簡潔明瞭：“不想讓人擔心。”梁漪堵了回去：“那你就能讓我擔心嗎？”“你跟我住在一起，瞞不住。”紀澀言的回答是這樣的。梁漪為這個回答還生氣了下, 她還是忘不了著急回來的時候，看到紀澀言一臉虛弱以及那一句“你救救我”，梁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脆弱的紀澀言，彷彿一捏就可以碎掉。梁漪也難以想象，如果自己沒有跟紀澀言住在一起，是不是紀澀言也不會把這樣嚴重的事情告訴自己, 是不是紀澀言也會選擇嚥下去這樣的痛苦。慶幸的是，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就在紀澀言的身邊, 沒有離開。梁漪也沒有去探尋答案, 她沒有問紀澀言為什麼會犯上這樣的病，只要有別人碰一下就會感到難受，但是她也疑惑為什麼自己碰到紀澀言但紀澀言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在紀澀言養病期間, 梁漪一直沒有問, 直到終於紀澀言背上的傷口癒合以後, 她才問出口。此時已經快一月中旬了，紀澀言自從那一天以後就沒出過門，今天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出門走走了。梁漪跟她並著肩下電梯，等到出了小區的時候，梁漪問道：“你想吃什麼？”紀澀言在這期間基本上都是喝粥，梁漪試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話，那估計嘴裡都淡出鳥了。“火鍋。”“這樣的天氣吃火鍋最合適了。”今天的秘市仍舊在飄雪，只是勢頭沒有很大，再加上還有一絲霧氣，整個街道都充滿了朦朧的感覺，看著不太像是現實世界。梁漪沒有異議，她隨著紀澀言到了一家火鍋店裡坐下，點了菜以後，梁漪喝了口茶潤了潤唇瓣，接著問道：“沈珩明天要過來嗎？”紀澀言下午的時候跟沈珩打了通電話，梁漪不知道談話的內容，只是為了開啟話題而這麼一問。紀澀言輕輕地“嗯”了一聲，她用紙巾擦著桌子，對著梁漪道：“我找他過來有事。”“因為這件事嗎？”梁漪又問。紀澀言搖了搖頭，否認了：“他過陣子就出不來了，我找他過來提前過春節。”店裡飄著火鍋的香味，梁漪聞得早已口舌生津，她嚥了下口水，看著剛來的服務員把鍋底給放到燃氣上，等到對方離開以後，她才不解地問道:“那就是你今年不回家過春節了？為什麼啊？”梁漪現在還在堅持著心中的想法，她還是覺得紀澀言家道中落了，根本沒有往別處想。“我跟我家裡人關係不好。”“很不好的那種。”梁漪一時有些失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店裡有些吵鬧，此起彼伏的都是交談歡笑的聲音，唯獨她倆這裡安靜了下來，彷彿跟別人進的不是一個火鍋店。紀澀言閉了閉眼，揉了下自己的眉心，緩緩道來：“我在家裡排行第六，我是我媽的第三個女兒，他們這一輩的關係有點複雜，我媽跟她的親妹妹當年一起愛上了我爸，我爸享受著左擁右抱的感覺，直到真的要扯證了，就跟我小姨撇清關係，說要跟我媽結婚。”梁漪一臉震驚：“啊？”服務員已經上了菜放在一邊的架子上，鍋裡的湯底也已經沸騰了，紀澀言輕輕地下著菜，繼續講著這個話題：“我媽跟我爸就結婚了，但我爸跟我小姨沒斷乾淨，結婚證就跟是擺設一樣，他甚至還讓我媽和我小姨都懷了孩子。”紀澀言的語氣非常平靜，彷彿講的是其他人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梁漪對這個事情好奇了起來：“然後呢？”“然後我媽生了個女兒，我小姨生了個兒子，也就是我大姐和二哥。”“”梁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奶奶有些重男輕女，就想著讓我媽跟我爸離婚，讓小姨跟我爸扯證，我爸沒同意，因為他覺得都沒差。”梁漪依舊沉默了，紀澀言還在繼續講：“後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包括我在內，我媽連續生了三個女兒，第四個才是兒子，而我小姨生的三個都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