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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多年，原來她在面對心動時，竟也不比幼兒園的小朋友好到哪裡去。

她已經做好了黯然被拒的準備，卻沒料到等來了對方這樣認真而又小心的回答。

——我可以再考慮一段時間嗎？

不知為何，陸以容忽然笑了，外頭的路燈朦朧的映了進來，照亮了她半邊的臉龐，連帶著眼底都籠上了淺淺的光。

她說：“你知道你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我依然忍不住心生希望，並且會盡全力去夠到那個遙不可及的目標。

盛妍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睛，也跟著笑了出來，聽出了陸以容的話外音，她彎著唇回道：

“您這樣說，我就不敢考慮了。”

陸以容專注地看著她，抬手將她耳側一小縷頭髮輕輕別到耳後，微涼的指尖從盛妍的耳廓上擦過，那一下的動作像是羽毛輕輕從盛妍身上撓過，讓她從靈魂深處想為之戰慄。

而後，盛妍聽見她一字一句地對自己道：

“好好考慮，晚安。”

盛妍笑容頓時有些發苦，今晚發生了這麼一出，自己哪兒還能睡得好？

但她還是很有禮貌地也回了陸以容一句晚安，這時，前座一直假裝不存在的司機格外有眼色，下了車替盛妍開啟了那邊的車門，囑咐她慢走。

……

回到家後。

盛妍安置好了盒子，提前跟觀眾們說再見，關了直播之後累的癱倒在沙發上，只在心底呼喚系統。

“你們對任務員的情感生活有沒有什麼限制？”她問。

系統如實奉告：“最初聽說總部那邊確實有不允許任務員開展情感生活影響世界線的相關規定，但是後來因為任務員的精神壓力太大，相關機制做出了修改，允許任何身份的任務員在各個世界豐富自己的情感生活——只要不影響任務完成度，不違反法律和人倫。”

盛妍在沙發上翻了個面，嘟囔出聲：“那我走之後呢身體總還是要還給柳婉的，這個你們怎麼處理？”

“我們系統是為了共建和諧世界，在您來之前，檢測到柳婉作為主角毫無求生欲，導致劇情崩塌，您完成任務後就能成功啟用她的意志，成功進入修正後的世界——而柳婉本人在清醒後，將會在自動整合後的世界重新開始生活……”

盛妍摸了一下下巴，試圖解釋道：“簡單點來說，就是主角罷工了，而我負責把這個爛尾劇演完，讓主角舒舒服服醒來開始繼續下一部的劇情”

系統由衷誇讚她：“聰明。”

“那修正後的世界……”她再次開口。

系統：“嗯？”

盛妍卻忽然不再說話了，她默默地起來了，去到浴室將自己的妝卸乾淨，然後坐到了梳妝檯前，拿出自己用觀眾的打賞錢換來的修容晚霜繼續塗抹。

這一個星期下來，她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很多，傷口都癒合的平整光滑，只剩下細細的一道色素沉澱的痕跡，讓人知道這片面板曾經受過傷。

估摸著再過一週，柳婉的臉就能恢復如初了。

盛妍對著鏡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不知對沉睡在哪兒的另一道意志開口道：“我這麼認真地幫你恢復容貌，醒來之後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她安靜地收拾完了自己，躺到床上關了燈，閉眼睡覺。

……

次日。

盛妍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一下子夢到自己走之後陸以容來追求原主柳婉，對方答應了之後兩人成雙成對，一會兒又夢到陸以容將她堵在牆角問她為什麼忘了自己，等到醒來就發現自己差點睡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