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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兩道人影緊挨著,棲遲稍稍昂起頭,眼睛掃到胡床上安穩睡著的孩子,又掃到一旁的銅鏡裡,裡面映著擁著她的男人身影。
伏廷抱著她,從她的唇親到她的頸邊,被他泛青的下巴磨蹭出一陣麻癢。
棲遲胸口起伏,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肩頭抵著一身的厚重鎧甲:“你這樣我沒法再說下去了。”
原先正在說著逃出來的經歷,但他忽然親上來,就說不下去了。
伏廷適可而止地停了,一隻手臂攬著她的腰,低頭問:“身體怎樣?”
“要暈了。”她故意輕聲說。
他嘴角動一下,知道她還在休養,按著她在胡床上坐下,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眼在她身側睡著的孩子,說:“不用再說了。”
本是想知道前後情形,但聽她說了個大概便不想再問了。
她身驕肉貴的,嫁了他卻連生孩子都沒個安穩的環境,再說下去他心裡也不舒坦。
棲遲也不想提了,再回想一遭都覺得驚險,在這裡安定下來後的頭兩晚還做了噩夢,只是都沒說。
有時候她也會想,倘若那時候哪裡差了一步,去醫舍的時候發現醫舍被燒了,或是生孩子中途突厥已攻入,境況不知要多糟。
但醒了便告訴自己是自己嚇自己罷了,才算好受了。
她抬眼看向伏廷,手摸到孩子的襁褓:“若我沒能逃掉,或者孩子……”
“別問這些。”伏廷沉聲打斷了。
他想都不敢想。
棲遲也覺得這麼說不好,不吉利,於是又帶著輕鬆地笑了:“你可還記得那個箜篌女?”
伏廷看著她,不知她怎麼在這時候又提起這麼個人來:“怎麼?”
“她曾與我說,世上凡事有因必有果。”棲遲倚在床頭,緩緩道:“邊境醫舍綿延,你軍中兵強馬壯,是我種下的因,如今才有我又一回逢凶化吉的果,這也是因果,所以我必然是沒事的。”
伏廷抿唇,竟然還覺得挺有道理的。
有時候的確佩服她,一顆心能如此的有韌性,不等別人來安慰,自己便先將自己安慰好了。
棲遲坐著,他站著,她的手指挨著他玄甲的前襟。
這種鎧甲通體鐵質,十分厚重,她用手指撥了一下上面冷冰冰的鐵片,問:“為何不卸甲?”
伏廷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棲遲一下明白了:“隨時還要回前線是不是?”
他頷首:“突厥還會有動作。”
戰事還沒有結束,他是特地為了她和孩子趕來的。
棲遲也明白,見他肩頭鐵片上還沾了乾透的血跡,便知他一路過來一定是與突厥兵交手了多次,跟著便想起了僕固辛雲的話,所有所思道:“他們這次入侵得太過蹊蹺了,像是有幫手,時機又尋得這麼準,像是衝著你我來的。”
伏廷沉默一瞬,說:“我已有數,只是不敢確定。”
不是不確定,而是不敢確定。棲遲細心地察覺到這點細微的差別,不禁看了看他。
伏廷卻沒說下去了,他伸手扯了羊絨搭在她膝上:“歇著,這些事都交給我。”
棲遲“嗯”一聲,雖然他說還沒確定,這一句話,卻還是讓她有了種心定感。
“大都護,有軍報送到。”帳外一個近衛低低稟報。
伏廷神色立時收斂,直起身說:“我先出去,讓李硯進來,他該急了。”
霸佔她到現在,也該讓他們姑侄說說話,趁機也將戰事的事轉開了。
棲遲看著他走出去,人已坐正,早已掛念著侄子。
李硯後腳就進來了,身上雪白的錦袍已經髒了,一條手臂上包紮著布條,一看到她竟然什麼也沒說出來,在帳門口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短短几日,他已瘦了一圈,棲遲看著心疼,招了招手。
李硯緩緩走近,這才道:“姑姑,我一路上都挺好的,沒遇著什麼兇險,弟弟也乖。”
“真的?”棲遲看著他,知道他又是不想叫她擔心。
李硯點頭,看一眼床上的弟弟:“真的,就算有兇險,逃過了也就不算兇險了。”
棲遲撫一下他胳膊上的傷,衝著他微微笑起來:“你已長大了,是真正的光王府世子了。”
若她哥哥能看見他如今的樣子,不知該有多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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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如墨,穹窿似蓋,籠罩著草場。
大都護帶子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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