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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遲低頭看,看見身前一大灘血漬,便知道剛才眼前發生了什麼。
她轉頭,看見持刀的伏廷。
他軍服絲毫未亂,只有手中的那口刀鮮血淋漓,一雙眼盯著她,獵獵如鷹。
她又看見他另一隻手,指尖有血,不禁摸一下臉。
知道那是剛才從她臉上擦去的。
剛才他就在她眼前解決了一條性命,甚至鮮血濺到了她臉上。
※
誰也沒料到這一番停頓竟還解救了一支商隊。
羅小義得了命令,跨馬宣威。
叫那群劫後餘生的胡商放心,大都護親自坐鎮,可保北地通商安全,此後儘管來此,互通有無。
伏廷叫他這麼說不是為了揚自己的威風,只是為了不妨礙到北地此後的好轉。
眾人重整待發。
一切稀鬆平常,之前的事仿若沒發生過。
他們身為軍人,又逢北地事多之秋,早已見怪不怪。
唯有車中的幾人嚇得不輕。
新露和秋霜還縮在裡面沒下來。
李硯先自車內出來,腳剛沾到地,身前忽而拋來一樣東西。
他連忙兩手接住,是一柄短匕首,不禁愣住,抬起頭,看見剛剛打馬而回的羅小義。
“小義叔給我這個做什麼?”
羅小義從馬上下來,邊走過來邊說:“不是我給的,是你姑父叫我給你的。北地是邊疆,不比太平中原,一是給你防身,二是要告訴你,你是個男人,今後若再有事,記住不要縮在女人後面,要擋在女人前面。”
李硯怔怔無言,想起了之前姑姑把他推進車裡那一下。
羅小義知他年紀還小,今日說不定也嚇著了,又堆出笑來,過來拍一下他肩:“你姑父是個錚錚鐵漢,因而才有這番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快入營了,自然是不同的。”
說完腹誹他三哥:也真是的,小世子可是金貴的身子,這才多大,又不是誰都跟他自己一樣。
……
伏廷席地而坐,一手捏著塊粗布,拭去刀上血漬。
刀背上映出女人的身影,他抬眼,看見站在那裡的棲遲。
自剛才起,她就一直在那裡站著,一隻手輕輕擦著臉。
那張臉上毫無神情。
他想著剛才那一幕,握刀的手不覺緊了些。
心想可能是嚇到她了。
他收了刀,站起來。
棲遲從未經歷過這種情形。
前一刻還在閒步,後一刻就遇上了這種事,若不是真發生在眼前,簡直像是做夢。
臉上血跡留下的溫熱似乎還在,甚至鼻尖都還殘餘著那抹腥氣,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袖口擦拭。
手再抬起來的時候,被抓住了。
伏廷一手拿著刀,一手抓著她手腕,往前走。
她跟著他的腳步,看見他袖口束帶上也沾了血,心裡不自覺地想,見慣了他佩刀佩劍,今日才見沾了血。
他忽從前方回過頭來:“為何不說話?”
棲遲轉著頭,眼看一圈周圍。
莽莽荒野,枯草雜生,未化掉的雪一叢一叢,看在眼裡好像四處都是一樣。
她輕輕說:“只是在想你要帶我去何處,這地方會不會迷失了方向?”
伏廷腳步不停,拿刀的手指一下頭頂發白的日頭:“迷路便循著太陽。”
“那若是風雪天呢?”
他道:“那便循著風。”
她似是不依不饒:“那要是無日無月無風無雪呢?”
伏廷停步,看著她。
她身上披風的猩紅襯著臉上的白,那白生生的臉上血跡殘留的印記幹了,也被她擦紅了,始終沒擦掉。
她只靜靜地看著他,似是想到了就問了。
他看了兩眼,轉頭繼續前行,說:“那就跟著我。”
棲遲被他拉著,走下一塊緩坡,面前是個冰湖。
伏廷停住,拉著她蹲下來,一手抽刀,刺裂冰面。
他放下刀,伸手沾了水,抹到她臉上。
棲遲觸到水的冰涼,激了一下,眼看著他,他的手指在她臉上重重擦了兩下。
他的手指粗糙,她臉上那塊地方很快熱了,是被他的指腹蹭的。
伏廷拿開手,盯著她,忽而說:“別怕。”
她眼動一下,撞入他漆黑的眼,又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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