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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面前不能走錯一步,不能在沒到萬全的時候就露底。
但這些話,又怎能說得出口。
說出口了,又叫他作何想。
手裡的財富是她最後的底氣,甚至也是為阿硯鋪路的底氣,容不得半分試探,從她來北地時起,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火光跳動,彷彿哥哥此刻就躺在她眼前,每一句囑託都還在耳邊。
耳中忽而又響起那句:我伏廷是你能擺弄的人嗎?
她心中一撞,眼前朦朧。
耳邊反反覆覆幾句話纏繞,揮之不去——
以後光王府就……靠你了。
我知道的哥哥,我知道。
阿硯……
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她手撐在身前,溼了手背,低低呢喃:“哥哥,對不起,我恐怕,完成不了你的囑託了……”
現在,她還沒得到他的心,就已身無所恃了。
反而叫他寒了心。
“也許是我錯了,我還不知在他心中分量,我不敢,哥哥,你可聽到了麼?”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若真那樣,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
眼前一片模糊,她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想讓自己心安一些。
一路走來無人可訴,只有此時此地,能叫她鬆懈片刻。
在這無人的佛堂裡,她只允許自己這一刻放縱,與至親言談。
用只有她自己聽得見的聲音。
她一遍一遍地向哥哥道歉。
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良久,直到她已看不清燭火,忽而聽到一把聲音:“縣主?”
她緩緩抬眼,看見門邊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伏廷走入軍帳, 解了刀放上兵器架, 順手將馬鞭搭在刀鞘上,走到角落裡的窄榻邊, 倒頭躺下。
閉上眼前,他看見榻上墊的舊虎皮。
這張皮子是他多年前獵的,已有些褪色, 枕下翻了一角在那裡。
是上次棲遲來時兩個人擠在一起睡了一晚造成的,他一直沒管。
他自外而歸, 一夜沒睡,本想躺片刻,看到後又坐了起來。
……
許久後, 羅小義從帳外進來,就看見伏廷在地圖架前站著。
他身上鬆鬆地披著軍服,似剛沖洗過, 臉上頸上都帶著水珠, 拿著酒袋,在往嘴裡灌酒。
羅小義不敢吱聲, 知道是怎麼回事。
昨晚自那圍著的製茶坊趕回城中後,他就匆匆趕去了都護府, 進去正好撞見伏廷自後院大步出來。
當時他就看出他三哥不對, 走出來時給人那感覺, 就好似胡部草原上一頭離了群的孤狼。
除了他嫂嫂,沒人能讓他三哥這樣了。
伏廷早就看到他,一連灌了三口, 擰上塞子,頭也不抬地問:“什麼事?”
羅小義連忙堆起笑,開口說:“昨晚三哥不是交代我去處理那些商戶的事,眼下他們已被穩住了。”
昨晚他帶著幾個官員去挨個給那些商戶宣了都護府的文書。
只說先前並不是要遣散那魚形商號家的櫃上,而是念在他們家將胡部買賣的事上辦得迅速積極,特地招了他們去領賞的。
好歹是把那些商戶給弄安生了,順帶還敦促了一下各家手上的買賣。
伏廷放下酒袋,隨口嗯一聲。
羅小義看看他神色,乾笑一聲:“三哥這會兒怎麼看起地圖來了?”
伏廷說:“看看她在北地的經營。”
她是誰,羅小義心知肚明。
他笑得更幹了,喉嚨裡聲音跟被沙子磨著似的,小聲說:“那什麼,我早就看出嫂嫂不是尋常女人了。”
他已經震驚了一整夜了。
想想以往見識過的那些魚形商號,那一沓一沓的飛錢,全都是他嫂嫂一個人的,他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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