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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說到這裡停了停，又道：&ldo;另外還有一點，太師只怕想不到會有人敢假冒太后。且他一心想要加封九錫，下意識裡只怕也不想節外生枝的。想必是冥冥中有神佛庇護皇上。&rdo;趙踞聽她娓娓道來，長長地吁了口氣。仙草見他不語，便道：&ldo;奴婢擅自如此，皇上知道就罷了，還求皇上千萬別透露給太后知道。&rdo;&ldo;你怕太后為難你？&rdo;仙草默然：&ldo;太后向來不喜歡我。&rdo;趙踞回頭：&ldo;所以……你怕太后事後跟你算賬，才想逃離宮中嗎？&rdo;仙草睜大雙眸。四目相對，仙草澀聲說道：&ldo;皇上又是、從哪裡聽說的？&rdo;&ldo;你只告訴朕，有沒有這種事。&rdo;趙踞微微眯起雙眼，似乎這樣就能看清她心頭所想。仙草本是要矢口否認的，可見皇帝如此，她咬了咬唇：&ldo;有。&rdo;驚怒從皇帝的雙眼裡湧了出來，趙踞的神情中透出幾分氣急敗壞。縱然是之前設計拿蔡勉的時候，皇帝也是一副淡定自若的姿態，卻不像是現在。趙踞道：&ldo;你為什麼……&rdo;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怒恨交加。&ldo;皇上放手，&rdo;仙草皺眉道：&ldo;很疼。&rdo;&ldo;告訴朕為什麼？&rdo;趙踞置若罔聞，厲聲道：&ldo;你先前對朕說的那些話，都是敷衍的？什麼相信朕，什麼在乾清宮等著……&rdo;&ldo;皇上。&rdo;仙草深深呼吸，&ldo;我沒有說謊。&rdo;&ldo;那為什麼還想要偷偷地離開宮裡。&rdo;&ldo;皇上該知道。&rdo;她低低地回答。趙踞的手上一鬆。&ldo;是為了……禹卿？&rdo;此時此刻，向來精明過人的皇帝居然不能正常思維，&ldo;還是如璋？或者別的什麼人？&rdo;仙草揉著自己生疼的手臂，聞言皺眉：&ldo;皇上！難道就不可以為了我自己嗎？&rdo;&ldo;你自己？&rdo;趙踞疑惑。同時皇帝心裡卻又有奇異的一點鬆快：如果不是為了禹泰起或者顏如璋、甚至其他人，似乎會讓他好過些。仙草道：&ldo;是啊，我自己。皇上該明白的。&rdo;趙踞頓了頓。他看了仙草片刻，轉身走開數步，微微閉上雙眼想了會兒：&ldo;朕明白，可是……朕又有一件事不明。&rdo;&ldo;皇上不明白什麼事？&rdo;&ldo;你既然想離宮，以你的心性，總該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最適宜。&rdo;趙踞定神，才又回頭看向她：&ldo;你為什麼沒有那麼做。&rdo;仙草不答。趙踞道：&ldo;回答朕，為什麼。&rdo;&ldo;因為，&rdo;仙草嚥了一口唾沫，&ldo;因為我不放心。&rdo;&ldo;你不放心什麼？&rdo;&ldo;我不放心……&rdo;仙草心裡煩亂。正如皇帝所說，她本來有離宮的最好時機，那就是在蔡勉在金鑾殿上作亂之時，宮內人心惶惶，雖然皇帝早有安排，但是在這種大亂之時，總會有機可乘的。但是仙草卻並沒有這樣選擇。因為她不放心‐‐雖然表面上說相信皇帝，但實際上，就像是江水悠說的&ldo;強龍不壓地頭蛇&rdo;，她也替皇帝捏著一把汗。所以寧肯留下來，等到一切定局，看到皇帝安然無恙的時候再做打算。可是隨著蔡勉落網，宮禁卻也隨著越發地嚴了，仙草曾經試著要從西安門離開，也已經改扮了太監的服色，偷了腰牌，但是看著宮門口來來回回地禁軍，其中竟有幾個眼熟的臉孔，顯然這條路是不通的。仙草見機行事，便悄悄地轉了回來，她自詡無人發現，誰知道早給高五的人瞧在了眼裡。趙踞見她遲疑著沒有回答，便道：&ldo;你不放心朕，對不對？&rdo;仙草驀地抬頭。少年的鳳眸突然有些泛紅：&ldo;你擔心朕會出事，對不對？&rdo;給皇帝看穿心思，仙草略微窒息，然後她笑道：&ldo;皇上聖明，奴婢的確是這麼想的，畢竟奴婢對皇上忠心耿耿，有這般擔心是正常的，卻並不是不相信皇上之意……&rdo;她正巧舌如簧的，趙踞道：&ldo;閉嘴。&rdo;仙草怔了怔：&ldo;皇上不信嗎？我對皇上的心意是……&rdo;&ldo;讓你閉嘴。&rdo;趙踞低低說了這句，驀地摁住她的肩。仙草情不自禁想要後退，皇帝卻微微躬身，